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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已经围了不少百姓指指点点。
陈太初赶紧请张子厚进门。
到了厅中,那两个大汉立刻朝陈太初磕了几个头:“任凭衙内处置!”
脸色恭敬。
张子厚道:“衙内身手十分了得,真是虎父无犬子!
张某这两个部曲闯下这等泼天大祸,害得衙内受了伤,该打该杀,尽管处置。”
待上了茶落了座,陈太初才温然笑道:“这两位光天化日,竟然屡向妇孺动刀。
太初虽年少,也绝不能忍。
家中幼妹也着实受了惊吓。
只是一来我兄弟几个也伤了他们,二来大人和苏东阁有旧,别人家的私仆,既然我们有因不便见官,还是请张大人带回去自行管教。
张大人其实不需这么大阵仗来负荆请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仗了爹爹的名头欺压别人。”
外间却传来冷冰冰的声音:“爹爹的名头,就是给你拿去压人的,有什么不行?我陈某人护短,天下间谁不知道?”
还穿着官服的陈青大步跨入厅中,看也不看那两个跪着的部曲,径自上座,受了张子厚的大礼,不为之动,一张刀刻斧凿的俊脸毫无表情:“怎么,张大人这是上门请罪还是上门问罪?”
张子厚又一个深揖到底:“下官不敢!
子厚的私人恩怨,因误会害得衙内受伤,实在愧疚无比,这才登门负荆请罪,还请太尉和衙内宽宏大量,绕过家仆两条命。”
陈太初看到那两个部曲依旧面不改色,不由微晒,这位张大人长得不错。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一等一的强。
欺负自己年少就说打杀任凭处置胁迫自己。
看到爹爹护短又张扬,立刻软下来求宽厚了。
陈青放下茶盏,抬眼看了看儿子,淡然道:“张大人不必多言,既然是你家的私仆,该怎么处置,哪有来问陈某意思的道理?我看你们殿院弹劾起皇子一套一套的,自己行事却猖狂至此。
这台院和察院什么时候变成殿院的附属了?这御史台不姓赵了不成?”
此话一出,张子厚赶紧跪倒:“太尉言重!
子厚的私事和御史台绝无关系。
还请太尉宽恕张某管教不力,污了御史台的清名。”
陈太初一看这位张大人跪下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也不想已经树大招风的父亲再无谓树敌,便站起来朝陈青行礼:“爹爹,我看这事就算了,儿子也只是不要紧的皮外伤而已,想来张大人心中有数,还是由他自己处置吧。”
陈青抬了抬手:“张大人不必如此,你我同僚,何必行此大礼。
我家二郎既然说了这话,陈某今日就算了。
他日再犯,恐怕不会这么好说话。”
张子厚行了大礼谢过:“多谢衙内宽容,多谢太尉仁厚,子厚先行告辞。”
他又转向陈太初:“这次事情牵涉颇深,张某还想请衙内借一步说话。”
陈太初笑着朝父亲行了礼:“爹爹,那儿子就送送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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