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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春明原本没准备到金海岸度假区去,可是,在滨海市长江昆华的陪同下检查完滨海的防汛工作以后,江昆华要到金海岸去向王少波汇报工作,文春明想到姜超林也在金海岸,便随着江昆华一起去了。
一路上文春明一声不吭,别的事没顾多想,老想着高长河在平轧厂的指示,越想心里越气,因此,到了金海岸半山别墅见到姜超林时,一肚子火便发作出来了:“……老书记,你看看这叫什么事!
这个高长河招呼都不和我打一个,就代表市委、市**表态了,要按东方钢铁集团早些时候提出的方案进行谈判!
这个方案我早就向你汇报过,也和何卓孝这些厂里的同志认真研究过,整个一个卖国条约!
零兼并不算,一部分贷款要停息挂账,还问我们市里要优惠政策。
这就是说,我们辛辛苦苦白忙活了十年,养大了姑娘,还得搭上嫁妆赔给人家。
真这么搞,我们的面子往哪里摆?说句不负责任的话,我宁可让它先扔在那里,也不愿这样送出去!
我们平阳不论怎么说还是经济发达市,别说只一个平轧厂,就是十个平轧厂也拖不垮平阳的经济。
平轧厂与高长河无关,他当然不怕丢脸,就想赶快甩包袱!”
姜超林只是听,不发表任何意见。
文春明又说:“才几天的工夫,怪事就出了一大堆,满城风雨满城谣言。
有些事似是而非,有些事事出有因。
这些事先不说,还是说平轧厂,平轧厂也快乱成一锅粥了,老书记,你知道吗?孙亚东一直就没停止暗中对平轧厂的调查,也不知高长河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今天,何卓孝当面向高长河提出辞职,说是真干不下去了。”
姜超林仍是什么也没说。
文春明看着姜超林,“老班长,你说话呀!”
姜超林叹了口气,说:“有烟吗?给我一支!”
文春明诧然说:“你知道的,我又不抽烟?哪来的烟?哦,我去给你找一支吧!”
姜超林说:“算了,这里你不熟,我去找吧!
王少波也在这里,他抽烟的。”
不料,到了王少波房里,正见着头缠绷带的王少波在给女儿毛毛洗脸,毛毛脸上有指甲抓出的血痕,头发乱蓬蓬的,一问才知道,是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了。
姜超林挺喜欢毛毛的,便说:“过来,过来,和爷爷说,是怎么回事呀?”
毛毛马上哭了起来,委屈地说:“我们同学说,你们这些当干部的都是贪官污吏,让你们站成一排挨枪毙,可能会有几个冤枉的,要是隔一个毙一个,就有漏网的。
我就和他们吵,说我爸爸不是贪官,这阵子天天在江堤上抗洪,差点把命都送了。
他们说那是假象,后来我们就打了起来。”
王少波尽量平静地说:“毛毛,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爸爸的爸爸也被当成了反革命,同学也骂爸爸是狗崽子嘛,爸爸不也挺过来了吗?现在有些人是胡说八道,你心里要坚强……”
这时,文春明也过来了,站在一旁听。
姜超林忘记了讨烟,一把搂住毛毛,对王少波说:“现在怎么能和‘**’那种时候比?‘**’是有大气候、大背景的,好人都受气!
现在呢?不是这种情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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