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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楚风隐隐愕然了一下,片刻后才回想起这句诗的出处,原来是南宋的诗人林升写的,如今怕是还没有出生,竟被自己盗用了。
来到宣和年间后,楚风也想过用记忆中的诗词震慑一番等等,可是真正去想,唐宋风、流到了宣和这个时候,也基本上被抒发的差不多了,唐宋八大家的诗词文章世人已周知,想要再捣腾出点东西来,并不是太过容易的事情。
至于南宋的诗词,大多是伤逝、炎凉的,若是这个时候拿出来用,实在与四下的境况不相合,除了挨揍之外,恐怕不会有其他的下场。
元曲、明清里的东西自然可以拿来用,但是一来楚风知道的并不多,二来,他也不是很希望在这种方向上展现太多的东西。
毕竟腹内是草莽,偶尔吐出几句佳句也就罢了,毕竟纵观唐全诗、宋全词,很多人都是如此,一辈子只留下一首名作来而已。
只是,如果真的出手便是几篇惊世的诗词文章,表面上太过华丽了,腹内原本却空空如也的真实恐怕也会被人发觉的更加彻底了。
虽然在这个年代徜徉的时间不算长,但楚风也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背地里的事情。
代笔、抄袭,这都是无法避免的,只在于抄买的多少,与有没有人追究罢了。
什么样的程度就做什么样的事情,这是楚风所认同的价值观。
至于这一首《题临安邸》,在北宋未逝去之前说来,更像是歌功颂德的诗作,毕竟少了那一层哀叹与怒其不争的,诗的气韵上就要差上许多。
美则美矣,只是少了那种悲愤慨叹,便成了一篇上佳却不极佳的诗作。
这样的层次,楚风借用而来,也算适度了。
于是谨遵了文端先生的话,楚风躬身施礼,微微一笑,转去旁边柜台旁磨墨。
另外几人是不会真的起身去细瞧的,便只坐在原地继续闲谈些琐事、旧故。
倒是那周府事,谈笑间时不时的瞥向楚风,心里算计着什么。
若是一会儿那书法拿过来,好的话也就罢了,如果不佳的话,自己应该如何说辞,才能既不惹二位大人厌烦,又将这楚风说成一个不通事物、腹内草莽的无用郎呢?这尺度怕是要好好拿捏的,不能重了,否则二位大人不但会心里不舒服,也会惹得陆老先生不喜。
但该说的总要说,否则自己这一颗不上不下的心,悬在半空着实难受。
就像是胸口里堵着一口气一般,不抒发出去,实在是不够舒爽的!
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也就罢了,之前吟出那样一首诗来,还不是在拍二位大人的马屁?一个溜须拍马的家伙而已,还真以为他要比我们这些鞍前马后的浊吏清高多少么!
别的不说,单是这楚风衣冠禽兽的气度已经让人难受了!
是了……一会儿等这楚风将那诗拿来的时候,我只夸那诗作,顺带说上二位大人的治理有方。
至于书法什么的,自然可以旁敲侧击的嘲笑几句。
哈!
让这少年郎也吃吃瘪,省着无端端养出这几分傲气来!
这也是为这少年家着想了,如今他遇到自己,还只是被敲打敲打。
若是日后还这样轻狂下去,难免就会得罪到他得罪不起的人,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他自己?
哈!
我也算是当头一棒了,没准儿也积下了一场功德不是?
周府事心下有了计较,觉得神情分外舒爽,只等着出手一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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