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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革相当疑惑,上前把敖沂挤开,换成是他搀扶伤患,无奈道:“我来吧,你先回去祭司殿喊人,这个时间,祭司们马上就要休息了。”
敖玄顿时十分内疚,急忙表示:“那还是等明天吧,我自己有药,这伤也不严重——”
“简直胡说!”
敖沂觉得容革说得有道理,于是决定自己先回去请祭司,头也不回地驳斥道:“还说不严重,我看你都缩起来了!”
边说边飞快消失在前面。
容革撇撇嘴,但也没怎么样伤患,用心地搀扶着,只是嘴上凶巴巴地问:“好端端的,你跳石头做什么?”
“我……不小心。”
敖玄想到沂王子觉得刚才的意外丢脸、要求保密,于是就没说。
容革板着一张海鹿不高兴脸,总觉得是敖玄抢走了自己的好兄弟兼心上龙,委屈恼火得要命,可又不能把对方怎么样,真是憋得难受。
于是,他们一个不想说话,另一个不知该说什么,就那样沉默游到祭司殿,在门口撞上了敖沣的得力亲卫。
“容哥,我们王子叫我来问问,您这儿需不需要帮忙?”
十三毕恭毕敬、一板一眼地询问。
“哦,是你啊。”
容革看清楚来人后,摆摆手随意道:“不用帮忙,我带他去找祭司就行,你们早点儿休息吧。”
虽然听容革那样说,但十三还是主动上前帮忙搀扶伤患,弄得敖玄十分不自在——我也没重伤到动弹不得啊,至于么?
“哎,你真是个热心肠,行吧,送到祭司殿你就回——嗯?”
继续前进,说着说着,容革忽然察觉到了微弱的异味,他迅速扭头,极为不客气地盯着十三,一改之前的和气笑脸,皱眉严肃问:
“你今天都去过什么地方?”
那护卫呆了呆,茫然回答:“没、没去过哪儿啊。”
“好好想想。”
容革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对方,目光锐利。
“是。”
十三垂手立定,想了想,细细地说:“中午抵达,我把行李和礼物分开,行李搬去使者殿,礼物交由修管家,那里面有几样药草,是从东海移植过来的,修管家不大了解,叫我跟着去药草礁栽种——”
容革听到这里,脸色缓和了些,但还是问:“怎么是叫你去?”
“我也不大清楚,听说祭司们都忙……好像岛上有人受伤,刚回来的又有几个兄弟鳞片脱落划破什么的。”
十三无奈地解释。
他们已经游到祭司殿门口,容革重新笑起来,拍拍对方的肩膀,说:“辛苦你了,刚回来难免忙一些,你休息去吧,这里不用帮忙。”
“您客气了。”
十三深深鞠躬,“那不打扰二位了。”
容革头也不回往里游,乐呵呵催促:“回去吧回去吧。”
敖玄略慢半步,凭直觉回头看了一眼:那护卫绷得死紧、躬着的腰背没动,但脸上却是生动的如释重负的表情,仿佛逃过一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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