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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铃九伤势还没好全,铃一决定自己回父亲那看看。
铃九没有反对,他的伤势确实不适合长途坐车。
铃一出门换了常服,一件简单的黑色背心,稍稍有些紧身但很好的勾勒出结实有力的胸膛,背心下的腹肌隐隐透出形状;一条休闲五分裤充分展现了他笔直性感的小腿,因为是白人的缘故,腿上的毛发也较为浓密但却没有一般白人多的让人觉着难过;因为前额的刘海有些长,并不像以往在军队要打理的一丝不苟,他随意地往后扎了一个小辫,这样看来倒像是平常欧洲国家的男学生,青春、阳光、不羁、随性。
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严肃威严的军官。
一早铃一开着一辆军用吉普缓缓向门口移动,一只手悠闲地搭在车窗边漫不经心地敲着手指,后视镜瞥见了梁格边扎着头发一路小跑过去的身影,手指停了几秒后又继续敲打着。
自从那天说了那些伤人的话后,梁格见到他便视作空气,眼神不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像是从来都没认识过他般。
铃一以为自己会好过很多,但恰恰相反,他心里却更加沉重,他有些煎熬,特别是看到梁格把自己当做陌生人的神情,他好几次想冲上去但又硬生生的忍住。
他不能这么做,他说出那样的话就该承受这样的后果,梁格的个性他多少有些了解,她不会主动地再找自己,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开出兰镇,车速渐渐加快,路边的季雨林呼啸而过,早上的丹源已经开始微微发烫,开过的地方季雨林里的树木刮着热风直冲铃一的侧脸。
丹源的白天来的尤其早,红日早就挂上了天际,阳光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柏油马路上,远处滚烫的热气正在剧烈蒸发着。
一只鸟停在了路中央像是在觅食,没一会便缓缓倒下,阳光果真毒辣啊,就连鸟儿都中暑晕在这片地上。
铃一毫不留情地开了过去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不久就消失在了热气翻腾的大路上。
开了一段柏油马路后进入一条有些坑洼的小路,吉普车型有些大了,旁边茂密的树枝不时蹭到车身,铃一的随手搭在车窗外的手被刮出了一条白痕,他罔若未闻,继续颠簸地开着前进。
进入一个丛林般的空间,车无法再开进去,铃一把车停在一个空地,打开车门用力一跃,原本寂静的丛林突然打破了平静,几只鸟惊声飞起。
丛林里窸窸窣窣,这是一个几乎无人问津的地方。
铃一往前走着,林子里似乎下过雨,路面有些泥泞,走起路有些费劲。
一间木屋。
木屋前放着一束束艾草,窗户边上贴着不知名的符文。
好久没有回来过了。
“父亲。”
铃一唤了一声。
一个正在浇花的中年男子闻声抬起了头,看到来人,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Evan。”
铃一跳着进了院子,人字拖上全是泥巴,他拾起一根木棒开始清理鞋上的污垢。
中年男子静静看着他并没有搭话,把水壶放了下来坐在了脚边的小凳上,开始整理起了艾草束。
铃一清理完坐到了父亲的身旁。
“铃九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受了点伤。”
父亲的整理艾草的手顿了一顿,看向了铃一,等待着下文。
“不碍事。
不过还不方便出门。”
铃一的坐在小凳上因为腿太长不得不伸直了腿,泥又粘上了他的脚趾上,他有些皱眉,但并没有动。
父亲抓过铃一的手,双手握着静静闭上眼,像是在感受什么,好久都没有动静。
铃一奇怪地打量着但并没有抽回手,父亲看来又是感受到了什么。
蓦地,父亲睁开了眼,脸色有些怪异,喃喃自语,不时又看着铃一,他默默地把铃一的手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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