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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坐在半山腰的一棵古树上,看着舒兆怒气冲冲的甩手离开,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算了?”
“长姝和谢钰是不是早就认识?”
青措站在树下,看着长姝和舒兆一前一后的离开留着谢钰一个人站在原地,又听见他主子这么问,想了想便说道:“我们查到的关于长姝姑娘的消息是说她是药王谷谷主的师妹,药王谷和许多权贵之家都多多少少有些关系,他们两个人认识也不奇怪。”
“今天舒家小姐这么一闹,大都护来见了主子的消息只怕就瞒不住了。”
玄墨垂眸看了他一眼:“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不能让消息传回京城。”
青措不解的看着他:“这件事情传回京城,让皇上知道大都护私底下做的这些小动作不是更好?主子既然站在二皇子那边,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运作一番?不说让舒家和三皇子伤筋动骨,至少也能让皇上怀疑他们。”
“只要舒家失了圣心,日后要对付他们不是更容易吗?”
玄墨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觉得皇上很信任舒家的人?”
“是啊。”
青措皱着眉头,有点想不通他这话的意思:“主子为何这样说?现如今容妃娘娘宠冠后宫,大都护也手握重兵,舒家更是鼎盛,任谁都看得出来皇上很信任大都护吧。”
玄墨抬眼看着谢钰缓步离开,一边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皇上宠爱容妃娘娘,那为什么宸欢殿下这些年在宫里恣意妄为,甚至几次三番顶撞皇上,皇上都没有动她?”
玄墨垂眸看着他,淡淡的笑了笑:“宸欢殿下空占着嫡公主的名头背后却没有任何倚仗,倘若皇上真的不喜欢她,反而是宠爱与宸欢殿下处处不合的容妃娘娘,他只需要随意找个人把殿下远远的嫁了便是,又何必把人留在宫里给自己添堵,还让容妃娘娘和三皇子这么不痛快。”
“主子的意思是……”
玄墨抬头看了看天色,从树上一跃而下朝着山下走去。
看青措似乎不怎么明白的样子,他摇了摇头,语调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天下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才是最好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到底是发妻,如今温家又不在了,身下的位置终于没了威胁,他自然就想起了与娘娘之间那些美好的回忆。”
玄墨看得分明。
没有了温家,没有了心头大患,什么都没有了,就连皇后娘娘也永远停留在了皇上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下,娘娘自然就成了他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
反而是曾经深得他宠爱的容妃,这些年独得圣宠性子难免就自大了些,加上舒家又隐约有成为第二个温家的趋势,皇上日日看着,心里难免会忌惮。
“舒家确实是深得圣心,可帝王心思本就难猜,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不会步温家的后尘,说不定不会上一刻还圣眷正浓,下一瞬迎来的便是灭顶之灾。”
“若是他们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倘若私底下瞒着皇上做出来一些不该做的举动招了皇上的眼,舒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玄墨一边朝着山下走去,看着青措跟在自己身边一副正在沉思的模样,说道:“你也不用琢磨了,这件事情扳不倒舒家,现在爆出来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作用。”
“盛极必衰,我只是觉得舒家还不够盛,等到日后舒家招了皇上的眼或者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获罪,今天这件事情就是压垮舒家的致命的那一根稻草。”
玄墨很清楚,或许皇上对容妃真的有几分宠爱,可这样的宠爱是建立在她谨守本分的前提下,现在中宫空置,但凡容妃流露出来一丝的野心,皇上都容不下她。
若是皇上真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宠爱容妃,宠爱到为此而耳目闭塞,当年温家也就不会出事了。
玄墨吩咐道:“舒兆私底下来见我的这件事情不能够传出去,你到时候记得和谢钰说一声,把我今天说的这些话告诉他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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