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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银票不用想,也知道是王锦锦这么多年以来存的私房钱,她曾经说过要攒钱,这一千两也来之不易,萧秋年无论如何也不肯收。
王锦锦没办法,好说歹说让他收了一百两,又拿出锦盒里的荷包,强塞给他手心:“那这碎银子你不许拒绝了!”
萧秋年打开荷包一看,也就二十两左右的碎银。
他本来还不愿意收下,可看荷包样式,忍不住心下一动,问:“这是你绣的?”
王锦锦不好意思的说:“碎银子找不到东西装,刚好绣了个荷包,勉强装得下……四哥,你该不会也嫌弃我绣的丑吧?!”
萧秋年微微一笑:“不,你绣的很好看,这一对鲤鱼,栩栩如生。”
王锦锦拉长了脸,纠正道:“四哥,我绣的是鸳鸯。”
萧秋年:“……”
王锦锦也是无奈,对刺绣没天赋不是她的错啊。
谁说一定要懂女红?
不过也是丢脸,她前几日看王听桃绣的鸳鸯好看,于是也想学着绣,到底是功力不行,好好的鸳鸯被萧秋年说成鲤鱼。
萧秋年将荷包贴身放好,对王锦锦道:“你不用担心,军营里每两月可寄书信给家人,你也可以随时寄信来凤阳关,四哥一定会给你报平安。”
王锦锦“嗯”
了一声:“我相信四哥。”
不相信还有什么办法呢,他去意已定,谁也无法改变。
这一夜,王锦锦没有回自己院子,雨停了以后,两人便爬上房顶,看了最后一次日出。
雨后的朝阳看起来格外夺目,王锦锦抱着萧秋年的胳膊,将头轻轻枕在他肩膀上。
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依偎的背影。
这一刻,岁月静好,与世无争。
两声鸡鸣后,萧秋年便去给王家各位长辈辞别,各房或多或少都赠了东西,当作面子工作。
只有王锦锦与刘氏送萧秋年送到门外,两个兵部的衙役已经守在门口,催促萧秋年离开。
萧秋年一身青衫,背着行囊,看起来就是一个文绉绉的读书人。
王锦锦无法想象,他这样的人,怎么在混乱的军营生活。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便是一句:“万事小心。”
萧秋年点了点头,又复杂的看了眼王锦锦,说:“你好好照顾自己。”
王锦锦“嗯”
了声。
随即,萧秋年便要转身与那两个衙役离开。
阳光照在他背影上,王锦锦看得眼睛发酸,她忍不住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四哥——”
萧秋年诧异的回头,还没反应过来,纤细的身子便扑入他的怀中,带着鼻音,抽噎道:“你答应过我的,要平安回来!
要是……要是你回来时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毫无威慑力的话,却让萧秋年感动极了。
他抬手抚了抚王锦锦的长发,低声道:“四哥不会食言,回去吧。”
萧秋年看了眼刘氏,刘氏便来将王锦锦拉开,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即便是兄妹,也不能太露骨。
“四哥……”
“锦锦,等我。”
萧秋年平静而镇定的说完这四个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两个衙役又在催促,王锦锦无可奈何,只有眼睁睁看着萧秋年转身,离去,最后消失在巷口……
这一别,山长水远,再见不知他夕何夕,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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