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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四处蛙鸣声声,墨祈煜和寄绪到这荒郊野外做什么呢?这里除了远处的法华寺,似乎再无人烟的样子,难道墨祈煜跑到这里是来会狐仙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杨鸢洛自己先笑了起来。
如今这情形看起来还真是诡异,她还真像一个半夜跟踪丈夫捉奸的怨妇。
可墨祈煜到底来这里组什么呢?左思右想,杨鸢洛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方才在房间的时候,杨鸢洛就察觉出墨祈煜有些不对劲。
还有那把扇子。
杨鸢洛从认识墨祈煜开始,就发现了这把颇为奇怪的折扇。
上头雪白一片,既没有山水花草,也没有题写诗词,而喜好风雅的墨祈煜却唯独对这把折扇爱不释手。
如今又与寄绪两个人半夜鬼鬼祟祟,不知道去做什么,这个墨祈煜,真是让人越来越看不透了。
杨鸢洛微微叹口气,转身准备往回走,眼角余光却发现前方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有个娇小而又熟悉的身影正在弯腰焦急地摆弄着什么。
借着微弱的月光,杨鸢洛总算看清楚了那个人的真面目,竟然是墨惜月!
这荒郊野外的,大半夜她一个小女孩孤身一人来这里做什么?
杨鸢洛想了想,干脆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墨惜月跟前:“月儿,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
却把墨惜月给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待看清楚眼前人是杨鸢洛时,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胸口,长叹道:“皇婶,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差一点就把我给吓死了!”
杨鸢洛略微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发现墨惜月的裙角被灌木丛给勾住了,方才她正是在蹲身将裙角解开呢。
便也蹲下来,一边帮助墨惜月解裙角,一边重复问刚才的问题:“月儿,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为什么也不带个丫头来?”
墨惜月撇了撇嘴,好像在发泄什么不满似的:“我身边哪里还有什么忠心的丫头?统共只剩一个奶娘,去年还随着五哥哥出宫颐养天年了。
其余几个丫头,也就只有豆蔻可稍微信上那么一回。
可也不敢太信她,如今她面子上对我好,谁知道背里又是谁的人呢?这样的事,我可从来不带她,宁愿自己来,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也可以没有牵挂地撒腿就跑。
再说了,今天我那里不是还多了一个白彩荷嘛,我嘱咐她去盯着白彩荷去了。”
裙角好不容易被解开了,却还是被勾破了,留下了一角碎片,在暗夜里颇有些扎眼。
“我不过是夜间睡不着,所以才想起出来走走,皇婶怎么也一个人出来了呢?皇叔呢?为什么不陪着皇婶一起来?”
月光下,墨惜月秀美无双的容颜更增清丽,亮如繁星的双眸闪着狡黠而又俏皮的光芒,却显得那样真诚,真诚得让人不忍怀疑这个小女孩的一字一句。
可杨鸢洛却知道,墨惜月在撒谎。
一个尊贵无比的公主,到哪里都会有大批的随从,而如今夜深人静,只是要出来走走,缘何竟然走到了法华寺外,孤身一人走到了这荒山野岭之处?
要不是这几日对墨惜月渐渐地熟悉起来,杨鸢洛简直就要以为眼前的墨惜月是什么山精鬼怪幻化而成。
既然墨惜月没有打算说实话,杨鸢洛自然也不会讲出实情:“可巧了,我也是夜间用膳太多,一时积了食,所以才想起来要出来走走的。
你皇叔啊,今日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竟然想起要去找大师参禅,想必这会子还在光远大师那里呢。
我出来走这一会子也觉得舒服多了,月儿,不如我们结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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