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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脸上的刀疤,那是楚姑娘吩咐的,我只是听尊主和楚姑娘的命令,心里还是同情你的!”
这真是杨鸢洛两辈子加起来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了,一个折磨她致死的人,竟然还说心里面同情她!
这难道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你心里若是有半分同情,就绝对不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哪怕痛痛快快地给我一刀呢?可是你没有!
你从来都没有念过半分旧情!
你就等着承受蚀骨散的梦魇吧!”
杨鸢洛冷笑着转身离去,留给刀疤的,不仅仅是蚀骨散的痛苦,恐怕还有见到早已死去故人的恐惧。
果然,刀疤沉寂了一会儿,下一刻便恐惧地喊了起来:“你骗老子!
你别走!
不可能是你!
不可能的!”
见杨鸢洛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刀疤开始愤怒起来:“你这个贱人!
你可千万不要落在老子的手里,否则,老子要你好看!”
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接踵而至,杨鸢洛摇摇头,加紧脚步走出了石室。
墨祈煜负手站在地下室的最后一级台阶上,听见杨鸢洛的脚步声,莞尔一笑:“你都说完了?”
“贱人!
荡妇!
老子要你不得好死!”
刀疤的咒骂不断传来,墨祈煜皱紧眉头,冷冷地说道:“你等我片刻。”
杨鸢洛看着他经过自己的身边,宽大的衣袖拂过她的手,有些微的凉意,让杨鸢洛身上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片刻,墨祈煜便从石室中走出来,而刀疤的咒骂声已经戛然而止。
杨鸢洛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墨祈煜,墨祈煜淡淡地说道:“他太聒噪,我点了他的哑穴。”
两人并排而立,双双拾级而上,一路沉默不语。
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寄绪匆匆而来。
杨鸢洛往寄绪的手中扫了一眼,见他手里提了一个小包袱,便问道:“是蚀骨散?”
寄绪点点头:“九先生那里正好有现成的,小的便拿了过来。”
墨祈煜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杨鸢洛,见她脸上一派宁静,仿若才刚并没有进到那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而只是随意在花园子里走了一走,心里暗自叹气,她究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寄绪,你拿进去吧,这就给他喂下便是了。”
墨祈煜轻叹一口气,杨鸢洛不说,他也不能问。
杨鸢洛看着寄绪将蚀骨散拿进去,心里竟然有一股子说不出口的悲哀,前世她与刀疤也曾把酒言欢,谈笑风生,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这一切,又怪谁呢?
怪刀疤吗?
刀疤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他只是在执行墨西决和楚依绫的命令,他是个杀手,冷血无情的杀手,主子吩咐什么,他便必须要完成。
上辈子杨鸢洛不也是这个样子吗?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刀疤?
暮色蔼蔼,杨鸢洛抬起头,盯着西边渐落西山的残阳。
墨西决,等着吧,上辈子加在她身上的伤痛,她定然要十倍百倍地讨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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