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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孝宁自然听到了管家话,无奈拧眉,再看卓嘉辞,反倒格外轻松愉。
卓嘉辞似是没注意上朱孝宁异样,见秦管家口中呵着白气,搓了搓手进来,才看到院中地上结了冰霜,天气又冷了不少。
洛阳比南京冷吧。
朱孝宁听着管家回报朱孝旻情况,看看天气又吩咐他去给朱孝旻加被子,提前烧了地热。
“公主。”
卓嘉辞递给朱孝宁一个暖炉。
朱孝宁虽然着凉了,但是捂着锦被,又坐屋内,并不觉得冷,诧异抬了头。
卓嘉辞看她不接,将暖炉递到了她手中,捂了捂她冻得通红手指:“忍冬,南京冷,比不得,比不得高唐县。
而且你胸前伤才好几天,小心养身子。”
“知道了。”
朱孝宁想把手抽回来,奈何卓嘉辞越握越紧,“嘉辞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忍冬,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情形吗?”
“当然记得。”
朱孝宁点头,她第一次发现卓嘉辞力气不小,完全不似表面文弱样。
反抗片刻,他却温情脉脉,毫无反应。
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怎,朱孝宁抗不过,只得停止了挣扎。
张拓奕抱着覆雪到太子府来寻她时,看到就是这样一幕:卓嘉辞蹲朱孝宁跟前,墨色眼珠里满满都是温柔与宠溺,时不时地勾了嘴角轻笑。
朱孝宁手握他手中,神情淡淡,面部线条柔和,讲话轻声细语。
男俊女俏,天生一对璧人。
“张将军……”
玉芷领了他过来,可也没想到公主何时竟跟卓太医这般亲密了,再看张拓奕一脸受伤,动作僵硬,踌躇半晌提醒道。
朱孝宁听得门口有响声,下意识回头,已看见张拓奕将覆雪交到玉芷手中,大步离去了,徒留一个落寞背影,刚张嘴想喊他,就见秦管家急冲冲地从外边进来。
“公主,鞑靼使者到达南京了。”
“鞑靼使者这么就到了?”
朱孝宁一惊,按理说,鞑靼使者到来,朱孝旻得去见上一面。
即使不能帮上皇上什么,好歹也混个脸熟。
可如今,他还床上躺着呢。
“公主,明日宫中摆宴给鞑靼使者接风,皇上传旨,令皇长孙与公主同去,还特意吩咐,让公主穿得隆重漂亮些。”
秦管家声音不轻不重,朱孝宁心中激起了惊天骇浪。
“你下去吧。”
朱孝宁烦闷地摆摆手,抱着暖炉出了房门,一边回头吩咐玉芷和玉芊给她准备盛装。
卓嘉辞就看她站梅花树下,身形单薄,下巴尖削。
发丝如墨,风中飞扬飘舞。
身形姣美,若夸一句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她确实是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小乞儿。
可如今她,比做乞儿时忧心,那蹙起眉峰再难揉开。
他们相遇时并不美好,可眼下,再美好场景,都失了温暖韵味。
他心中不由得钝钝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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