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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拉长他黑窄的影子,蜿蜒出灰暗的剪影,为他增添一份阴霾。
沈斯面无表情的说:“没礼貌。”
撕拉一声,他撕碎手中的书本,嫌恶地扔在地上,脚尖用力的碾踩过去。
——好像在碾踩某人的头。
…
背后呼呼的阴风在他跨出门后消失,那股杀意和冰冷也烟消云散。
从他进入沈斯房间那一刻起,身后的恶鬼就成了空调制冷机,疯狂吹阴风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么讨厌他?”
许随好笑反问。
咕噜……
低嗡的响声传来,好像是喉咙咕噜出的闷响,沈烨不用说一个字,光哼声都透着说不出的厌恶。
许随回到自己房间,他从衣柜里掏出沈烨生前的睡衣换上,那个壮男人穿的睡衣都比他这个病秧子大一号,衣服套得松松垮垮,不经意就露出一大片脖颈和锁骨。
他坐在蓬松柔软的大床上,双腿盘起摆好姿势,对着虚空张开怀抱。
“过来。”
呼!
一大团冷冰冰的风撞进怀里,许随抱住了无形又大只的东西,触手冰得吓人,他皱了一下眉头,感觉骨髓渗出了丝丝缕缕的寒意。
他没说什么,沈烨不化为实体也不催,顺着脑子里的记忆去摸索怀里这团冷空气,找到脑袋的位置揉了揉。
“他欺负你。”
许随语气肯定的说。
恶鬼贪婪的汲取许随身上浅淡的药香气,压根没注意青年说了什么。
“刚才在沈式天房间现身,你的原形有不少伤口,大多是细长的刀伤,是手术刀吗?”
许随问。
咕噜……
恶鬼喉咙里发出低喘,冰凉的唇印在自己能贴到的每一块皮肤上。
“我进了他的储存室,从他惯常阅读的位置找出他翻阅痕迹最重的书,都属于人体解剖学……你右脸的皮被完整的剥了下来,沈式天那草包没这个剥皮水平,身上的伤是沈斯弄的?”
恶鬼想要去咬那颗精致的喉结,他冰凉柔软的唇刚一触上去,忍无可忍的许随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
“说话!”
被抽得有点懵,恶鬼愣了半天才点头。
他脑海里连贯的记忆不多,剩下的碎片记忆里都是自己濒死前的怨恨和绝望,以及那一张张丑陋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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