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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捏着许星洲的腮帮,一边抹一边不爽道:“许星洲你是多动症吗。”
许星洲:“我……”
秦渡抬眼看向许星洲。
“师兄,我妈……”
许星洲难堪地说:“她也用……这个。”
秦渡一怔。
“我小时候,在我爸妈离婚之前。”
许星洲喃喃道:“有一次从托儿所的滑梯上摔了下来,在脸上摔破了一大坑,疼得呜呜哭,我小的时候就怕我长得不好看,害怕毁容。”
她说那句话时,粗糙而冰凉的芦荟抵在许星洲的面颊上。
许星洲怅然地按住秦渡的手,说:“……然后,她给我掰了芦荟给我擦脸。”
“她说这样不会留疤,”
许星洲空白地说:“……我还记得她每天早中晚坚持给我抹,伤口是黑红色的,总是被芦荟浸得很润,也不痛,最后痂掉下来的时候,就是很干净的粉红色新皮。”
秦渡一手拿着芦荟,低着头,看不太清表情。
许星洲看着他,又觉得自己这些话没什么意义:这毕竟不是秦渡所经历过的,也不是他应该负担的,许星洲的过去。
“没事……”
许星洲小声道:“我就是突然想起来的,师兄你不用在意。”
秦渡伸手在许星洲鼻子上使劲儿一捏。
他手劲挺大,许星洲被捏的吱一声,红着鼻尖控诉地看着秦渡。
秦渡不爽地问:“你是觉得我是你妈?”
许星洲:“等等……?”
许星洲简直无从解释,谁会把他当妈啊!
这人阅读理解绝对不及格……
秦渡又拿着芦荟在许星洲脸上使劲儿擦了擦,许星洲被摁得反抗不得,秦渡粗鲁的动作弄得女孩子满脸是黏糊糊的芦荟汁,许星洲都被他揉得有些生气了。
秦渡捏着许星洲的下巴看了看,将芦荟随手扔了,起身走了出去。
许星洲衣服还没换,脏兮兮匀称小腿上点点的都是红药水,满脸黏糊糊,坐在护士站的凳子上。
秦渡片刻后拿了支软膏回来,说:“师兄现在简直是个外伤专家。”
许星洲:“……”
“天天摔,”
秦渡一边拧开软膏一边道:“摔的姿势还不尽相同——唯一相同的是每次都摔很惨。
小师妹,没有师兄你可怎么办?”
许星洲茫然地抬起头望向秦渡。
秦渡将药膏挤在棉签上,重新给许星洲擦了一擦她的伤口。
“……不喜欢抹芦荟你就直说。”
秦渡又说:“师兄和你妈不一样。
师兄有什么东西不是顺着你的?”
葡萄枝叶青翠欲滴地沐浴阳光,又和笑声与茉莉花一处,落在了长长的医院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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