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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瑾轩听到这话,却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他轻哼一声,“六爷的事小民可帮不上忙,今夜小民是特地陪我妻出来赏花灯的。”
皇帝微微一笑,声音笃定,“不,这事只有九弟能帮得上。”
权若雪微微皱眉,纳兰瑾轩的眼底却倏地浮起一丝戾气,他冷冷道,“六爷谬赞了,小民就是一个闲散之人,六爷的事,只怕无心也无力。”
皇帝抿了抿唇,他灼亮璀璨的目光缓缓的睇到纳兰瑾轩的身上,徐徐道,“朕知道,你是介怀当年之事,但暮王爷夫妇之死,却着实与先帝和太后无关。”
听皇帝提及这些,纳兰瑾轩眼底的戾气瞬间深厚起来,脸色更是阴沉到极致,他冷冷的睨了皇帝一眼,揽过权若雪的腰身便要离开。
皇帝凝着两人的背影,缓声说道,“你莫不是要因为上代的恩怨连百姓的死活也不顾了么?”
纳兰瑾轩的身子一顿,却仍没有回头。
皇帝微微一笑,又道,“便是不顾了,你也要为你未出世的孩儿积些福德不是么?”
不错,他们成婚三年迟迟未孕,曾有高僧预言,这是他前世的戾气太重,即使有孕也可能会不保,两人要积善于天下,六年后才是怀孕的佳期,到那时,两人的姻缘也才算是真正的完整。
却不想,到最后真的被那高僧一语成谶。
可是真正的完整是什么?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么?
但确实,自权若雪怀孕以来,她的胎息确实几度不稳,身子也是好一段坏一段。
纳兰瑾轩的身子紧绷的厉害,权若雪明白他心头的煎熬与苦痛,皇帝幽深宁远的目光还在身后,她却第一次恼了这位一直待她如兄长般的君王。
暮王爷夫妇的死,一直是自家夫君心中的结,无论当年是谁做的,当年的太子之争,先帝与太后便真的能脱得了干系吗?
他沦落到今天,焉之没有先帝与太后的干涉?
这些事关纳兰瑾轩的身世与当年的皇位之争,后面会提到。
她捏了捏纳兰瑾轩的手心,轻声道,“我相信我们的孩儿一定会福泽深厚的。”
轻缓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纳兰瑾轩的身子一颤,好似终于回过神来一般,眼底的雾霭散去,戾气也渐渐收起,他低头朝自家的小娘子看去。
她娇美的容颜上,一双眸晶亮慧黠,执着深情,隐含担忧,他不由的低低一笑。
转身,纳兰瑾轩又恢复成以往那副放荡不羁的模样,他挑了眉眼,“哦,那皇上倒是说说。”
皇帝亦弯了唇瓣,他轻笑一声,“那就烦忧九弟了。”
纳兰瑾轩冷哼一声,“这一声九弟皇上还是免了吧,平白的让人听了恶心。”
听到这话,皇帝也不恼,他温和一笑,淡淡道,“听说首富万三年与三少是至交。”
这一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纳兰瑾轩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芒,冷看向皇帝,“皇上果真好手段。”
他与万三年的关系一直隐匿,鲜有人知道。
但同样,边疆苏家与万三年之间的姻亲关系,也不为人知。
皇帝正了脸色,“此事,太后并不知情。”
纳兰瑾轩似乎有些惊讶的睇了皇帝一眼,语气却有些不耐,“太后知情与否,本少可不关心。”
皇帝淡声一笑,负手睇了眼不远处的酒楼,轻声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朕与三少小酌一番可否?”
这回纳兰瑾轩还未开口,权若雪就有些不满的凝了皇帝一眼,语气不悦,“喝酒伤身,他不能喝。”
皇帝一怔,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浅笑出声,良久才道,“你果真待她极好。
也罢,朕亦放心了。”
这一声极轻,轻到,一出口便飘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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