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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兮点了头,罗大少爷竟大大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冷汗。
“前朝的前朝的前朝的前朝……”
“就是唐。”
罗大少爷跟了句,司马六少反手拍了他一巴掌,“就她?还能知道什么叫唐?跟她,就得说:前朝的前朝的前朝的前朝。”
李兮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啸着来回跑,她真想一巴掌把司马六少那张臭脸拍成只扁柿子。
“前朝的前朝的前朝的前朝,为了避祖上名讳,他家祖宗叫李虎,虎符就不能用了,开始改用兔子符,居然能用兔子!
每回看到这一段,我就想到兔儿爷……”
罗大少爷一阵猛咳,六公子越来越形骸放荡了,怎么能在李姑娘这样的小姑娘面前说什么兔儿爷?
李兮翻了个白眼,她知道什么叫兔儿爷,太清楚了,从生理到心理!
“后来就用鲤鱼,用铜铸成鲤鱼的样子,巴掌大,分左右两半,一边刻‘合’,一边刻‘同’,平时分开,两半一合,‘合同’无误,就能调兵了,这铜鱼符除了能调兵,还是出入六部和宫门的信物,所谓‘明贵贱,应召命’,到了前朝的前朝的前朝,鱼符归入服制,不能调兵了,只用来表明身份,‘亲王以金,百官以铜’,鱼符上刻着名字职位,鱼符外面还有个袋子,所谓鱼袋。”
李兮傻眼了,敢情这鱼袋是这么回事!
“到了前朝的前朝,鱼符没了,只用鱼袋,三品以上用金鱼袋,四品、五品用银鱼袋,六品以下不佩鱼袋,或者用杂色鱼袋,前朝遵前朝的前朝旧制,本朝遵前朝旧制,能佩金鱼袋的,三品以上!”
司马六少高竖着三根手指头,几乎戳到李兮脸上。
“二十来岁就能佩金鱼袋的,满朝就俩人,两个!
一个是皇上嫡嫡亲亲的侄子宁王世子,还一个,就是你那个表哥,陆二爷,陆离!”
“唉!”
司马六少和罗大少爷同时长长叹了口气。
两声叹气,意味大不相同,罗大少爷是郁闷可惜李兮医术那么高明,怎么好象除了医术一无所知。
司马六少是叹息能拐到眼前这个傻丫头这样的好事怎么就没落到自己头上?
“刚才我还纳闷,陆二那么聪明的人,一向标榜如何如何以诚待人,对你这样的……也算高人吧,犯得着骗吗?再说了,就算骗,以陆二的水准,怎么着也不能骗的这么没水平?敢情……就你这样的,哪还用骗?人家就挂着明晃晃的金鱼袋在你面前,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对!
不该说这个‘骗’字,陆二要是听到了,肯定觉得侮辱了他,就你这样的,别说陆二,也别说我,就连罗大都懒得骗你,对吧罗大?”
司马六少的话象一阵接一阵的寒风,从李兮麻木的心里吹过。
他说的对,他确实连骗都懒得骗她,鱼袋是这样,那个朱紫贵,朱和紫,她不止一次看他一身明丽的浓紫,她还看昏了头,他穿浓紫那么俊秀、那么英气……
还有那天,明山禀报的是:宁王世子为他接风,人都到齐了……
李兮闭了闭眼,自己真是昏了头了!
蠢成这样,能怪得着谁呢?司马六少说的对,自己这样的,人家连骗都懒得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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