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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金斯山以钳刀将庞统狠戾禁锢于金碧色的梁柱下,冷冷嘲讽一笑:“你这身师出名门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庞统被激怒,双眸猩红,龇牙咧嘴抬脚踹向他的下身,反唇相讥:“杀人不过头点地!
不到最后,输赢皆未有定数!”
二人揪扭成团,锋利的钳刀游走了一圈,庞统趁机徒手一劈,钳刀当即脱离金斯山的臂腕,遽然飞向玉阶上方的梁榭蕴。
齐擒龙神色一凛,毫不犹豫推开郑朝露,挥动手中的纯钧雪光长剑,以身相护。
此千钧一发之时,刀锋划过奋不顾身挡在他身前的郑朝露,眉黛皱蹙的刹那,清丽容颜上一道遽厉血痕骤现。
浅绯色的纱衣如无可依仗的飘蓬般浮动于空,遂落入眷恋已久的宽怀中。
光焰烈烈,映照于此的盈润水眸上下翕合,手势比划间,尤带着七分的虚弱与恳求----
朝露因一念之差,酿下今日大错,害得君上遭奸人算计,连累了整个方丈陷入如此困顿境地之中......
“与你无关,”
齐擒龙棕眸深谙了几分,指腹触了触她的脸颊,清冷视线移向东倒西歪的殿宇,意有所指道,“孤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梁榭蕴神色落寞垂眸,默然未语。
不动声色的娥眉下,心髣髴被绵软的细针扎了个遍般,千疮百孔。
“郑姑娘对君上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轻而易举擒下庞吉等一干朝臣的章惇狂妄负手,不疾不徐拨开瑟瑟发抖的朱班主,猖獗一笑,“就是不知秋状元对自己的女儿和管家,是何做法?”
他的身后,身形娇小的素兰被五花大绑押进殿内,紧随其后的是遍体鳞伤的王尔德。
梁榭蕴清眸沉冷,将怀中已然昏迷的齐婕弦小心翼翼交与一旁的芍药,素履步下玉阶,绛青色的细长衣袂随风浮动,声线冷如冰川:“说,你的条件!”
“安排一辆马车,让我远走高飞!”
她毫不犹豫拒绝:“痴心妄想!”
素手攥起横插于鎏金瓷砖上方的御刀,毫不留情对准章惇与金斯山,下颌微抬,公主风范尽显:“我今日,必为深受你二人毒害的无辜百姓讨个公道!”
“公道?”
章惇髣髴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般,笑得前仰后合,“为了这所谓的公道,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了?”
金斯山以凌厉的刀锋抵上素兰细白的脖颈,傲慢斜视,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我呸!
你个满手沾满鲜血的大魔头,你会不得好死的!
爹爹,不用管素兰,切勿放过此人,定要为民除害-----”
“不错,秋大人,我们死不足惜----”
话还未落,挟持他们的叛贼瞳仁一紧,骤然落地。
光泽清明耀目,浸染洁白如雪的清修战袍,赫然而现的修拔朗润之躯挺立如松竹。
如疾风般的步伐轻而易举躲过金斯山的攻击,迅速救下素兰和王尔德。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琉璃金光映照章惇狰狞突兀的面容,放出如饕餮般尖锐刺耳的嘶吼。
下一瞬,披在身上的华服瞬间碎裂成破布,“是你们逼我的----”
他双眸赤红,黑翳已侵蚀他的五脏六腑,浓雾如潮水般浸染他的每一寸肌肤,俨然一副入了魔的征兆。
齐擒龙手持流光啸剑,神色凌然挡在梁榭蕴身前,沉声催她:“速将婕弦带回后宫,守在她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我的事,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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