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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毫饱蘸着浓墨,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一个凛然锋锐的“剑”
字,随后,闻琅剑君不知想到了什么,蹙了蹙眉心,又添上了同样锋芒毕露的三个字——艾德曼。
“怎么?这孩子也被你惦记上了?”
平稳的声音带着细微的调侃,引得闻琅剑君不满地瞥了一眼,“你怎么有空来剑锋?”
“只是听说你的弟子与这孩子起了点冲突,所以来看看情况。”
闲微道君稍稍扬了扬下巴,示意宣纸上的名字。
“多管闲事。”
闻琅剑君轻斥。
“若我不多管闲事,又怎能当上执法堂首座?”
闲微道君轻哼——华阳宗一众道君一个比一个有个性,一个比一个不靠谱,最终只有相对正常的他被推上了那个位置,自此以后便是操不完的心,越来越像是给人擦屁.股的老妈子。
——师弟毁我!
倘若不是闲云这个师弟太糟心,让他养成了照顾人的习惯,他闲微又何至于此?!
“怎么,担心我去找那个外门弟子的麻烦?”
闻琅剑君搁下笔,随手将桌上的宣纸移到一边,“我可没有那般的小心眼。”
“这可不一定。”
闲微道君挑了挑眉:“你眼光极高,出师近百年才看中这么一个弟子,自然爱护至极,加之你们剑峰的剑修出了名的喜欢护短,万一你的小徒弟因此而出现什么差错,你一个想不开,说不定就作出什么事情来了呢?”
闻琅剑君连看都懒得看闲微道君一眼,相当高冷地吐出一个字:“呵。”
闲微道君:“………………………………”
被闻琅剑君的高冷糊了一脸,闲微道君也不愿过多理会,他走到桌边,看了看宣纸上笔走游龙、暗含剑意的大字,思索了一下,随即施法将墨迹弄干,坦然地把宣纸折起,拿在手中。
闻琅剑君因为闲微道君的动作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加以阻止:“那个艾德曼,到底什么来头?”
“是宁封卜卦中所提的‘变数’,他将会改变华阳宗,乃至于整个修真界。”
闲微道君坦言,“故而为了不影响‘变数’,华阳宗上层决定静观其变,适当予以引导保护,反正有白泽前辈在,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变数,天命……”
闻琅剑君有些不屑一顾,他并未多言,但笔下的文字却明明白白昭示了他对于天命的漠然。
道修之道讲究顺应天命、道法自然,而剑修之道却是遵从本心,哪怕逆天而行。
剑修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手中的剑,若是阻拦他们的道,便见神杀神、见魔屠魔。
对于闻琅剑君的反应,闲微道君颇为不以为然。
他轻哼一声:“若是半点都不在意艾德曼,你又为何以笔作剑,将他的姓名与剑意相容,还容许我将其带走?——你应当知道,我拿走它是要做什么吧?”
“我对于天命不感兴趣。”
闻琅剑君语气冷淡,“我只是想要知道,他是否当真如念青所言,是个习剑的好苗子。”
“随你怎么说。”
闲微道君轻哂,他随意摆了摆手,与闻琅剑君作别,随后迈步出了院子,灵力暗运,将手中叠起的宣纸抛入空中。
宣纸化为一道流光,直奔华阳宗外门,而外门之中,艾德曼的生辰宴也临近尾声。
一众内门弟子是第一批离开的,而剩下的外门弟子则纷纷主动伸手,帮艾德曼将宴会场地恢复如初。
乃至于艾德曼则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讨喜地笑着道谢几声,便被推崇仰慕他的外门弟子们“赶”
回了自己的院落,美其名曰“太过劳累、早些休息”
。
众人的美意,艾德曼自然却之不恭,更何况虽然宴席已散,但他仍旧还要处理不少事情。
艾德曼的交游范围可不仅仅局限于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另有几名道君与仁兽白泽与他走得极近,只是碍于身份太高,不便出席,只能远远送上祝福与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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