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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打量细沙上的框框条条,这是殷据府邸地形图的一部分。
她知道哪里进哪里出,也知道解药放在什么地方。
但问题是她得先搭上殷据这条线啊,否则连大门的边都挨不上。
“真的?”
冬初听了苍苍的话眼睛一亮,浑不知道苍苍所烦恼,心情又飞扬起来,高高兴兴地继续绣活。
她心地单纯,只要自己的日子能过得太平安生就会很满足。
苍苍羡慕地看着她:“明天再绣吧,大晚上的小心熬坏了眼睛。”
“得赶紧了呢。
你病了不能动针,好些绣活我们都拿不下来,得仔细又仔细,斟酌再斟酌,可耗时间了。
再不赶紧,可腾不出人手来绣鸳鸯。”
“鸳鸯?”
苍苍不解,“绣鸳鸯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
冬初没抬头,笑了笑,莫名有些惆怅,“大公子说亲了呀,据说是房丞相的嫡长女。
唉,能配上大公子那样的人,那房大小姐不知长得多好看。
据说下个月就要下聘了,这聘礼中的绣品我们少说要做上一部分……”
她后面的话苍苍一个字也没听到,她脑子里轰轰萦绕着两个词。
说亲?下聘?为什么这么快?她一点都不知道。
不不,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门亲不能结啊。
“这门亲不能结!”
二房主院上房内,墨珩如是清声道。
他已换了一身家居织锦棉袍,风神俊朗地坐着,平生一股温润,然而此时墨黑剑眉微微皱着,诉说他的不赞同。
靠在榻上撑着额角恹恹养神的方氏闻言睁开眼睛,问:“怎么不能结?房相是当朝左相,天下清流之首,权势名声皆炙手可热,与你外祖父私交甚密。
最重要的是,他系中原汉人,一向不主张削爵。
我们与房府联姻便是有了一个有力的护持,你在这侯府里便多了一份底气,哪里不好?”
墨珩眉头皱得更紧,眼里闪过一丝晦色,轻声说道:“儿子在自家府中,还不需要外人来撑底气。”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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