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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又问了一次。
“恶心。”
这次她的回答冷静得多,似乎这只是对事实的客观陈述。
“你是说我恶心?还是说今晚的事?”
许淖云问。
“您说呢?”
她冷冷地反问道。
“你觉得恶心?”
许淖云有点被激怒了。
钟艾埋着头不说话。
许淖云冷笑说:“依我看,这不过是人类社会诞生以来就有的正常现象。
钱与色的交易,不论是在圣人的上古之国,还是在核心价值观统领的当下,不论是在民工群体中间,还是在上流社会,时时处处都在发生。
这不过是一种资源和另一种资源的交换,只要它是等价的,是符合契约精神的,它就可以说是道德的。
你甚至可以把它理解为人类社会前进的动力之一,雌性为了更多社会资源依附于更强大的雄性,雄性为了获取交配权而努力奋斗——就连圣人都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是动力,交换是手段,没有这两条腿,人类就不会直立行走了。”
“把**等同于交配,那是动物世界,不是人类社会。”
钟艾冷冷地说。
她跟一个动物争辩什么呢?
“人类社会脱离了动物世界的基本法则了吗?我倒没看出来。”
许淖云笑着说,“为了到达权力的顶峰不择手段地厮杀,甚至不惜抛弃自己最爱的人,然而就像这样的无耻小人,只要他有钱有权,女人不也趋之若鹜吗?爱情的本质,对男人而言只是权力和**,对女人而言则是金钱和依附关系。”
那句“不惜抛弃自己最爱的人”
瞬间击中了钟艾,她好像被他看穿了一般,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这个聪明的女孩,常常在不知不觉间激起许淖云的攻击欲;然而每次在击败她之后,他又开始后悔,因为她分明是一个外强中干、不堪一击的弱女子。
许淖云很后悔,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对她说这种话?
越往市区开,两旁的灯火渐渐辉煌起来。
钟艾转过头去看迅速后退的灯光,视线模糊起来。
许淖云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里更不好受了。
“你说得对。”
她突然又说话了,声音悲伤而冰冷:“人类从来没有脱离动物的本性,剥开温情脉脉的情爱,一切都是丑陋的**。”
“钟艾……”
许淖云想说抱歉,可是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钟艾把头靠在座椅上,微笑道:“可是,我以前以为只有女人才会看不穿、为情所困,后来才知道,其实男人也会犯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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