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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去就行了,这么点儿工钱哪还需要劳烦我亲自跑一趟。”
&esp;&esp;他仰头靠在浴桶上,透过屏风正好能看到贺亭衍坐着时端正的剪影。
他用洗澡的巾帕捂着双眼,总觉得再多看两眼,邪火就会不断地往上蹿。
&esp;&esp;“上回去你家不是还有个小娘怀孕了?后来是给你添了个弟弟还是妹妹?”
&esp;&esp;贺亭衍淡漠道:“死了,临近生产时胎死腹中。”
&esp;&esp;江敬舟侧过头,脸上的巾帕掉落在地,“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esp;&esp;“说是摔了一跤闷死的。”
贺亭衍皱眉道:“出事时,曾来找过我。”
&esp;&esp;江敬舟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拿过屏风上的布巾,站起身边擦边问道:“你可知道是谁害你?”
&esp;&esp;贺亭衍眉眼微抬,看着屏风后的剪影有些挪不开眼。
&esp;&esp;四夫人出事那会儿,府里确实说了一段时日他不好的话。
苦于他的身份不敢当面指责,但事后却还是叫了道士到府里做了场除妖的法事。
&esp;&esp;他声音低沉道:“我让仵作去验了那孩子的尸体,通体泛紫,像是中毒。”
&esp;&esp;后面的话他欲言又止,因为那毒素,与他曾在自己饭食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吃了不会马上致命,但若是日积月累,就会变成那死胎的模样。
&esp;&esp;江敬舟出了浴桶披上外衫便出来了,里衣未着,腰封未系。
他走近贺亭衍,双手撑着桌案按下这人手里无心翻看的书本,问道:“你觉得是谁下的手?会不会,这个人与刨心案凶手也有关系?毕竟,都是在针对你。”
&esp;&esp;不过若是要细究就联系不上了,至少刨心案凶手要的是当年的那批赈灾银。
而府里的勾心斗角,无非就是为了爵位。
&esp;&esp;侯府中除了贺亭衍之外也就剩其余两名男嗣,而嫌疑最大的,无非不过是那位当下的正房夫人的儿子。
&esp;&esp;半湿的发丝黏在细颈上,说话时喉结也会随之微微震动。
贺亭衍看着他,目光划过脖子里悬着的一把锥子形钥匙,说道:“把衣服穿好。”
&esp;&esp;我不与妖为伍(四)
&esp;&esp;江敬舟原以为,把藏着的钥匙暴露在贺亭衍跟前会引来些惊叹或是质问,却不想这人只是草草看了眼便将目光移到了别的地方。
&esp;&esp;他轻笑着跳到桌案上坐着,面向坐着看他的贺亭衍,把玩着脖子里的钥匙,道:“我以为,你见了钥匙会想抓我。”
&esp;&esp;从前他把钥匙藏起来是为了不让贺亭衍查四海镖局,如今堂而皇之地拿出来,为的却是让贺亭衍跟他一起“同流合污”
。
&esp;&esp;不抓他不上报,那么在查明真相前,贺亭衍就成了包庇他的同党。
他原想赌一赌,没想到还真赌对了。
&esp;&esp;贺亭衍从来就看不惯他,即便如今两人的关系像一团无头乱线。
&esp;&esp;他想,这样也好。
两个彼此生厌的人,即便有了剪不断的情愫,将来有一日分开也不会有太多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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