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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
刘欢本来准备说“荣京现在是多事之秋”
,但一想邵博闻根本看不上荣京,连忙刹住了嘴,急中生智地改口道:“打起来个个都成了神经病,我怕闹出人命,闻哥帮个忙。”
当年刘欢带头倒戈,使他成了个光杆司令,站在副总经理的位置上,连2万块钱的支配权都没有。
但凡邵博闻胸襟狭窄一点,这会儿完全可以冷眼旁观。
然而正是因为有经验,他才比谁都明白,在强拆的现场上人命真的可以是个玩笑,大家都不想,然而冲动加上意外,惨剧便说来就来。
他匆匆回到教室,还没开口,就见虎子仰着头,毫无预兆的哭了起来。
他哭起来也像常远,几乎没有声音,眼泪却滚滚而流,有种无声深处的伤心味道。
“爸爸,我不想上学了,呜呜……我要跟你去工地。”
虎子对独处有种强烈的排斥感,尤其是邵博闻当众抛下他。
邵博闻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养子,他听过很多议论,也记得早期那种害怕被抛弃的惶惶不安。
所以比起因为劳累而对他时冷时热的养父母,永远都在窗口写作业的常远才是他的坐标,在所有的变数里,只有他是个定数。
他一直看着这个小男孩,直到内心逐渐坚固。
能言善辩的邵总卡了一秒,蹲下去将他抱了起来,颠了颠,好笑地哄道:“学得上,不过爸爸今天可以带你去开挖机。”
挖机是儿童乐园新增的项目,几台微型的玩具挖掘机和一筐沙子,用操纵杆将沙子舀了倒进筐里,5块钱10分钟人,虎子对这个游戏乐此不彼,他以为是子承父业。
他搂住邵博闻的脖子,现在对挖机没有一点兴趣,他只是不想一个人留在教室里。
邵博闻也就是随口一说,他不知道拆迁现场上真的有4台挖掘机在作业,但即使知道他也不敢让虎子开,时间紧急,他把孩子送到了一期的工地上,分秒必争的走了。
谢承和周绎灰头土脸的接过太子爷,两人左右手提溜着将他悬空吊着往项目办拎。
拎到监理办公室门口,正逢常远要出去。
“叫人,”
谢承小幅度的提了提虎子,说:“常工这是要去哪儿?”
虎子记得这个做得一手好作业的叔叔,将蜷起来的脚落了地,闷闷不乐地喊道:“远叔好。”
常远怔了一下,回了句“你好”
,不知道这孩子来这儿干嘛,他急着要走,但也不方便透露,只说“出去一趟”
,也脚不沾地的走了。
他要去二期的拆迁现场,他拒绝了张立伟,不多久却接到了罗坤的电话。
罗坤是他的顶头上司,同时也是张立伟的说客,不过人跟人的立场不同,说出来的道理也不一样,总监的说法他还可以接受。
罗坤一直觉得常远细心足够,但是很被动,他的工作方式都是生拉硬扛,连同他这个人,都像缩在壳子里似的,不够有威慑力。
他不知道这年青人在顾忌什么,但好在他还年轻,还有很长的人生来找自己的路。
“小常啊,甲方毕竟是甲方,有要求也能满足的就答应他,你去不去,跟去了跟没去一样,这俩还是不一样的。
你去看一眼,不要太靠近事中心,自己注意安全,有事儿只管给张立伟打电话,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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