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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
陶晓东说他。
洗了一个多小时,俩小孩儿手指都泡皱了。
陶淮南擦干了之后拿皱巴巴的手指在脸上和嘴唇上划,不一样的触感让他觉得有意思,每次都要玩半天。
迟苦身上裹着个大浴巾让陶晓东扛了出来,往沙发上一放。
陶淮南问他:“你手皱了吗?”
迟苦不理他。
陶晓东拿了管药膏过来,往迟苦身上那些伤处上抹,男生手劲大,推推揉揉的其实很疼。
迟苦疼习惯了,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个事儿。
“以后早晚刷牙洗脸,晚上还得加遍洗澡。”
陶晓东给他涂完药扔给他一套睡衣,“在这儿不能还跟泥猴儿似的,在哪儿有哪儿的规矩。”
迟苦点头,又有鼻涕流出来,陶晓东抽了张纸给他。
晚上陶晓东和陶淮南睡,迟苦自己睡一屋。
城市里晚上竟然那么亮,关了灯窗户外面还能透过亮来,路灯的黄光从玻璃外照进来,什么都能看清。
陶淮南话多,跟他哥不知道在说点什么,陶晓东拍了他两下让他赶紧闭眼睛睡觉。
陶淮南问:“迟苦睡着了吗?”
“睡了,小孩儿全睡了,你是小区里这个时间还没睡的最后一个小孩儿。”
陶淮南笑嘻嘻地说:“净骗人。”
陶晓东不理他,陶淮南过会儿摸索着去找哥哥的耳朵,找着了用手指捏着耳垂玩。
他身上盖着他那条小毯子,快睡着了又想起来问:“明天田毅哥能把十爷爷送回来吗?”
陶晓东说:“明天回不来。”
“后天呢?”
“不知道。”
“大后天呢?”
“别说话了,睡觉。”
陶淮南于是闭了眼睛,小孩子觉来得快,没几秒就睡着了,小肚子起起伏伏,睡得还挺香。
迟苦就这么在城里住了下来,在陶家兄弟俩的家里。
他还是很少说话,不言不语的,也没个表情。
陶淮南刚开始总找话跟他说,他总不理人,后来就不说了。
十爷爷是陶淮南的狗,一条很老很老的金毛犬。
那一窝一共生了十个小崽,它是老十,小时候叫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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