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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浮不想流露出任何责怪的信号。
好在月子中心的午餐非常准时准点。
已经提前点好了餐品,餐桌在客厅,由专门的工作人员推着餐桌进来上餐。
一听到餐车的声音,便大手一挥:“好了,我要换衣服了,你们都出去,小浮老师留下来帮帮我就行。”
等卧室清空之后,周浮刚想问需要她帮忙做些什么,就看灵活地从床上爬下来,带着歉意说:“小浮老师,真的不好意思,我本来今天安排是你上午过来,谢亭恕下午过来的,结果没想到害你这么尴尬……”
周浮这才明白,换衣服只是个借口。
她只是想找个机会跟自己道歉。
“没关系啊,这不是你的错。”
周浮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摇头:“他不是说老爷子临时让他回去,这种突发情况你怎么能预料到。”
“哎,也是,谢亭恕家吧……现在也是乱七八糟的。”
嘟嘟哝哝地打开衣柜抽了一条常穿的连衣裙出来,宽袍大袖,她懒得搭配,所以这段时间接待客人都穿这条,“他爷爷两年前就希望让谢亭恕接管家里的集团,但是他爸不肯放权,说老爷子偏心,拉拢了好多股东和老爷子做对抗,让谢亭恕好头疼呢。”
周浮还是第一次听到谢亭恕家里的事情。
“你是说,谢亭恕的爸爸吗?”
她懵了一下:“为什么我听你描述,感觉不太像是父子。”
更像是兄弟夺权。
“唔,你这么说也差不多吧,”
脱了睡衣,再套上连衣裙,随手拿了把梳子过来梳头,“他爸其实一直就不太……嗯,怎么说,不太成熟?当年和谢亭恕的妈妈也是意外怀孕,被两家人押着结的,要不然好歹也是亲儿子,谢老爷子也不至于把希望全部寄托到谢亭恕身上。”
周浮听着,忽然想起两年前,在意大利的那个春天的夜晚。
谢亭恕拔了智齿,发着烧,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脆弱,所以极为罕见地和她敞开了那么一道心扉的缝隙。
“我从小就这样,睡眠质量很差。”
“管家叫医生来看过。”
当时她脑袋里其实有一瞬间产生过一个疑惑,为什么是管家,而不是爸妈,只是那时候她可能即便抓住了这一个闪念,也应该不会问出口。
现在想来,那个管家,应该就是老李吧。
换好衣服梳了头,顺带还跟周浮抱怨了一下坐月子不能洗头的事情,俩人才一起来到客厅。
客厅里,邹迩并不在,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谢亭恕:“就你俩吗,迩子呢?”
“换菜去了。”
谢亭恕站起身,“有一道菜里洒了几粒葱花,你不是不吃么。”
笑嘻嘻地“哦”
了声:“其实没关系啊,我不吃那道菜就是了呗,我有专供的月子餐,哦对,待会儿吃完饭我让护士把宝宝带过来给你们看看,感觉像我,还挺可爱的!”
谢亭恕满不走心:“嗯嗯是是。”
薛蕴也在沙发上,似乎刚才正在和谢亭恕聊天,周浮看过去的时候,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的样子,却又很快察觉到她的目光,微笑着看了过来。
“怎么了,”
邹迩去换菜了不在,也就是说刚才客厅里只有谢亭恕和薛蕴两个人。
谢亭恕的攻击性不言而喻,周浮有些担心地走过去:“你刚怎么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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