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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府里,除非我真的有意隐瞒的几件极秘密事,还有什么躲得过殿下的眼睛?”
赵氏哼了声,“你以为,孙福珩是留下来干什么的?殿下只是看着任性胡闹,其实精明得很,倘若他要插手什么事,有什么做不成的。
如今他硬赖在封地不回来,皇上不是也拿他没办法吗?”
说到这儿,赵氏突然感觉心都凉透了。
皇家事,权利事,都没有亲情可讲。
皇上以为裕王殿下留下妻妾就是人质,但若真有点什么事闹出来,全王府的人都掉了脑袋,自个儿的那个男人,还是会我行我素,眼睛也不会眨。
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嫁给他这么多年,她早就明白,他的心是一块冷硬的石头,不会为任何人温暖的。
“白芷。”
她喊了一声自己的大丫头,“去二门上盯着,看孙管家回来后都去了哪儿。”
白芷一直在门外侍候着,闻言应了一声就去了。
这边魏锁心里明镜似的,却仍然问,“这事……跟孙福珩有什么关系?”
“我是为了盯着姓夏的那个老匹夫。”
赵氏难得流露出情绪,“他既交出了府中的权利,就不用想再拿回去!”
魏锁吃了一惊,有三分假,倒也有七分真,“夏世雄想重掌府中中馈?”
赵氏露出轻蔑笑意,“他终究是皇上的人,和殿下不对付,仗着救过殿下的命,这才有份安稳日子过。
他现在有地位、没实权,是殿下做给皇上看呢。
皇上装作不知道,何尝不也是做给殿下看的?你当是他自己想放权吗?一个肢体不全的人,不过是人家的棋子,由得人家摆布。
他想重掌王府内事?只怕先触了殿下的逆鳞。
不过,明面儿上不能难为他,毕竟他担着双方的脸面。
他和恩德院那位老太太不同。
那边才是殿下信任的,暂时得供着。”
“夫人觉得……东宫那位今儿突然跑来,和老阉狗有关?”
“还有脸说!”
赵氏哼了声,“紧着打听我哪日回兵部尚书府,打量着我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吗?为着给你们出一口气,我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了,哪成想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魏锁连忙低下头去,“夫人恕罪,我也没想到我那外甥是这么不成器的玩意儿!
那个石中玉虽然可恶,却是个加倍伶俐的,自打殿下出征到现在,这都小半年了,硬是找不到她一丝儿错处,还让她府内府外混个脸儿熟,人缘好到不行。
又有兰望盯着,不好胡赖着下手……”
“所以你们就把主意打到兰望的身上?我就不明白了,一个低级家丁,怎么就容不得?就算他应该被惩治,身为内院大管家和外院大管事,也不用这么费劲。
真是废物!”
魏锁讪讪地笑,却不接口,好像自己真是废物一样,其实他心里早就骂开了。
什么叫容不得一个低级家丁?明明是揣测到你的心意,才会这样心急,想趁着殿下回来之前解决了那个滑头的小子,不然,多咱收拾他不行?偏偏,又要顾忌到你的想法,维护你的贤名,不能让殿下发现蛛丝马迹,毁了你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的夫妻情分,这才明里暗里不好下手的。
是你个臭娘们黑心还装菩萨脸,现在倒骂别人废物了?
切,空有姿色,却得不到自己男人的心,如今连个少年人也要防着。
虽然石中玉那小子确实诱人来着,可裕王从不好男风,至于这么紧张吗?这样,她这侧妃做得可有什么意思?居然还拼命想扶正!
而对付兰望,本来是要打掉石中玉的靠山,顺便要逼这小子做出点出格的事来。
他早看出来了,石中玉是个重情的,要对付他,就得从“情份”
二字上下手。
兰望出事,他一急,指不定露出什么非被打死不可的把柄来。
到时候,一切顺理成章。
第一,除掉兰望和石中玉两个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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