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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她会扇苏清词耳光，用脚狠踹苏清词肚子，抓着苏清词的头发往墙上撞，嘴里大骂不休。

&esp;&esp;打完骂完，她会像一具终于被搞坏的机器，颓然倒地，再抱着苏清词嚎啕大哭，说对不起，说妈再也不会打你了，这是最后一次。

&esp;&esp;小时候的苏清词怕她，长大后的苏清词恨她。

&esp;&esp;“我不认识你。”

姜瑟如扔下这句，扭过身去，继续摆弄自己的麻花辫。

&esp;&esp;苏清词也不用四目相对，走到姜瑟如面前，拽来把椅子坐下，说：“我得了绝症。”

&esp;&esp;真奇怪啊，明明恨她，可得病这件事却想告诉她。

&esp;&esp;“特发性肺动脉高压，医生说我离不开药，就像鱼儿离不开水。”

&esp;&esp;“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一年，两年？”

&esp;&esp;“我不怕死，因为早在我小时候就“死”

过无数次了，我只是不服气。

凭什么我的童年满目疮痍，我的人生一片狼藉，到死都不得善终？”

&esp;&esp;“我也很不甘心。

穷极半生，对裴景臣依旧求而不得。”

&esp;&esp;“我不贪生，只是舍不得他。”

&esp;&esp;姜瑟如眨眨漂亮的杏眼。

&esp;&esp;“没人可以说，只能跟你说。”

苏清词放下长腿，从容起身，“我说完了。”

&esp;&esp;姜瑟如展颜一笑：“好看吗？”

&esp;&esp;苏清词没有说话，也没有停留。

&esp;&esp;姜瑟如轻轻把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垂着眸子笑：“小词快放学了吧？”

&esp;&esp;

&esp;&esp;苏清词回家十分钟不到，裴景臣也回来了。

&esp;&esp;听到开锁声，正在换衣服的苏清词胡乱把羊毛衫套上，和往常一样迎去门口：“回来了。”

&esp;&esp;裴景臣手里提着个红袋子，苏清词问：“打包的？”

&esp;&esp;尽管裴景臣已贵为“裴总”

，但他骨子里的节约从未改变，尤其是珍惜粮食。

在同龄人最好面子的学生时代，他就不羞于打包，工作后跟这个总那个董的谈完生意，同样将光盘的美德贯彻到底。

&esp;&esp;有个性，这又是苏清词深深着迷的一点。

&esp;&esp;“不是。”

裴景臣惯性的把袋子递给苏清词，“圣诞小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