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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要出门了,也许要走一段时间。
我希望你给我写信——就算半个月一次吧。
每隔一个礼拜的礼拜一,交伦敦邮政总局。
可以吗?”
“噢。
那还用说,先生,我很高兴做这件事。”
奥立弗大声说道,对这项使命非常满意。
“我想要知道——知道我母亲和露丝小姐身体好不好,”
青年绅士说,“你可以写上满满的一张纸,告诉我,你们怎样散步,你们谈了些什么——她是不是——我说的是她们——看上去是不是非常快乐,非常健康。
你懂我的意思?”
“噢,懂,先生,完全懂。”
奥立弗答道。
“你不要向她们提起这件事,”
哈利紧赶着把话带了过去,“因为这样一来我母亲会急于更勤地给我写信,这对于她可是一件麻烦和操心的事。
这就算是你我之间的一个秘密,别忘了把每件事都告诉我。
全靠你了。”
奥立弗意识到了自己的重要性,很有几分得意,感到很荣幸,他诚心诚意地保证守口如瓶,实话实说。
梅莱先生向他告别,并一再承诺,要多多关心他、保护他。
大夫上了马车。
凯尔司手扶着打开的车门站在一旁(已经安排好了,他后一步走)。
两个女仆在花园里看着他们。
哈利朝那扇格子窗偷偷扫了一眼,跳上马车。
“走!”
他嚷着说,“使劲,快,用最快速度!
今天只有开飞车才合我的心意。”
“喂喂。”
大夫连忙把面前的玻璃放下来,冲着车夫吆喝道,“开什么也别开飞车,这才合我的心意,听见没有?”
铃声叮叮,蹄声得得,驿车顺着大路走远了,声音渐渐听不到了,只看见马车在飞速行驶,几乎隐没在飞扬的尘土之中,时而完全消失,时而重新出现,这取决于视线是否受阻或道路情况是否复杂。
直到连那一团烟尘也看不见了,注目相送的人才各自散去。
驿车早就驶出好几英里开外了,却还有一位送行的人依然用眼睛盯着驿车消逝的那个地方。
原来当哈利朝着窗子抬眼望去的时候,露丝本人就坐在那道白色窗帘的后边,窗帘挡住了哈利的视线。
“他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她终于开口了,“我一时还担心他会怎么样呢。
我估计错了。
我真是非常,非常高兴。”
眼泪是悲哀的信号,也是欢乐的信号。
但是,当露丝坐在窗前沉思时,眼睛依旧盯着同一个方向,从她脸上滚落下来的泪水中蕴含着的忧伤却似乎多于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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