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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你明天轮休吧?别忘了家来一趟,你婶儿把菜都整治上了,去年冬天酿的酒也开了缸了,别忘了啊!”
老头站在小道上,冲着地里喊话。
地里那头徐二忙跑过来,寒暄道:“孟叔,大老远劳您跑来,你要不去劳工所坐坐,我下了工就来。”
“不必不必,老头就专程来叫你的,你明儿可一定要来!
大家在这儿都人生地不熟的,彼此有个照应好。”
孟老头眼睛一眯,嘴咧着笑,说完了就要走。
徐二哪里真能让老人家走这么远过来,茶都不喝一口就走?跟看管的兵勇打了个声招呼,大家都是熟人了,那兵勇见他真有事儿,挥挥手就让他先回去,徐二领着孟老爹回了所里,坐下歇息,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徐二问:“喜良跟我是一天轮休,明儿个也没什么安排,您看……”
孟老头是个爆脾气,一下子就点着了,“别跟老头说他!
什么东西,我家闺女三番五次服软认错,他还蹬鼻子上脸了?二郎,这种人你要交朋友,老头不拦着你,但千万别深交,不是东西!
对了,我家姜儿与他的婚约早就作废合理了,你若是……要加把劲儿!”
徐二笑得有些尴尬了,这说的是孟姜女去年年底又来送了两回冬衣,送了些吃的来,但是喜良不仅没接受,后来还几次将人拒之门外、避而不见,这事儿在徐二看来,是兄弟做得有些过了,大男人哪有那么大的气性。
劝了两次,都没听,回回都是徐二请假把人姑娘送回去的,一来二去,这两人还没说什么,孟家二老倒是对这小伙子上了心,反正徐二在上郡也没个亲戚,孟家二老便常厚着脸皮喊人上门吃饭、走动。
徐二这人天生的热心肠,也不知道怎么推辞,渐渐就与孟家人走动得多了。
见孟老爹还逮着范喜良的事叨叨个不停,徐二忙转移了话题,说到了孟家家里,千里迢迢搬家而来不容易吧?气候大不相同,田产又都卖了,住在了县城里生活习惯吗?孟老头被转移了话题,脸上又露出了笑,说现在过得比以前还强些,家里有你婶子和姜儿纺棉,老头还有几分力气,盘了一家店,生意倒也过得去。
送走了孟老爹,徐二心情很纠结,他自然看得出孟家二老希望他当女婿,可这中间隔了两个人,一个是喜良,一个是姜儿。
一个是兄弟,一个是有点儿意思的女人,这两关难跨啊。
晚上回了所里收拾睡觉,范喜良抱着铺盖挤到他旁边睡下,想是有话要说。
睡得是大通铺,这么一挤,有人就不满意了,嘴里嚷嚷,徐二一看那人,听说之前是工地上一个文官,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罚下来,这种人不得罪的好,谁知道人什么时候咸鱼翻身呢?兄弟俩穿好了棉衣,出去说话。
月亮半明不暗,春寒料峭,风吹在脸上还有些冷,好在人都是热的。
范喜良前些日子,被另外派了任务,往城中各大纺棉的商铺送货,两人见面说话的机会也少了许多。
范喜良一出门就问道:“明天要去孟家?”
徐二点点头。
范喜良劝道:“别怪兄弟没提醒,这一家可不是好人家,当年兄弟被坑的事,全与你说了,你要心中多掂量。”
徐二心想,最多就是帮他家砍过几次柴,搬过几次米,略一沉吟,开口问道:“兄弟妻,不可欺——”
“别。”
范喜良打断他的话,又道,“你说我心眼儿小也好,说做兄弟的不是男人也好,反正我与她早已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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