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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眉梢一展,说道:“褚方若想报仇,必将原路返回,且截住要道,便可免去蛟家的不虞之灾!”
“防微杜渐,害除福凑矣!”
胡言成松了口气,忙附和了一句,又道:“来往鹭江镇,必经白鹭滩,你我只须守在彼处,进退自如……”
无咎却是话锋一转,不无谦逊道:“胡大哥,能否说说你修炼的门道,彼此切磋印证一二,诸如施展符箓之术啊、打坐吐纳之法啊、手印法诀的门道啊、御风的身形步法啊,等等、等等……”
胡言成脚下一软,差点退到河水里。
修炼之法乃不传之秘,岂能轻视于人?而这位分明修为高强,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
沿着小河溯源而上,不过三五里,有片滩涂,便是白鹭滩。
此乃鹭江故道,也曾激流怒涛不绝,如今只剩下一片浅滩,偶尔几只白鹭翩跹飞舞,再加上四周荒野苍茫,倒也颇有几分景色。
由此往东百里之外,便是鹭江镇。
若是褚方返回,此处便是他的必经之地。
而那家伙是否回来报仇,没人知道,便如胡言成所说,且当善始善终。
而神识中遥遥可见,蛟家车队已然启程,正循着大道、穿过溪流,一路往北行去。
浅滩的树林下,两匹马、三个人正在静静守候。
无咎盘膝坐在一截枯木上,根本没有理会远处的蛟家车队,只管翻阅着手中的一本册子,并时不时微微点头而似有所悟。
册子破旧,只有薄薄几页,有个很熟悉的名称:《天地借法》,看着像是游方道士的秘笈,却是胡言成修炼伊始的初学法门。
而即便如此,他也不肯拿出来分享。
他说道不轻授,法不轻传,实在是挨不过软硬兼施,只得拿出这本册子分享,而若是让他交出修炼的功法,他是打死不也不肯就范。
而对于无咎来说,已足够新奇!
所谓的《天地借法》中,只有三道最为浅显的法门,分别是吐纳、行功,与施法。
而其中的吐纳、行功,在他看来没有用处。
他体内的气海可以自行旋转并吸纳灵气,根本无须多此一举。
且本来就不懂得任何功法,更无行功之说。
既然灵力自成,关键在于施法的门道。
所谓五行之法,在乎于相生相克之变化,只须遵循天地阴阳之道,以法诀手印赋予灵力,便可万般神通始发由心。
嘿嘿,原来如此。
仙人衍化神通,并传承下来,且有法可循,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不过,法诀手印何在?
无咎将《天地借法》从头翻到尾,也没见到相关的法术,或是法诀手印,他摇晃着薄薄的册子,出声道:“胡大哥,你能不能教我两招,譬如火啊、水啊,或是袖里乾坤,等诸多变化……”
胡言成正自翘首远望,却什么也看不见。
以他的神识,尚不足于看到三五里外。
闻声,他忙伸手抢过册子揣入怀中,又爱莫能助般地尴尬一笑,转而问道:“无兄,宝儿姑娘已行至何处?”
无咎同样是避而不答,埋怨道:“何故这般小气?唯有切磋印证,方能有益修为……”
他见胡双成又在擦拭着她那把宝剑,起身走了过去:“妹子,能否借你弓箭一观?”
小丫头将宝剑还鞘,随手从弓囊中抽出了硬木弓,爽快笑道:“你还得懂得剑术不成?”
“莫要小瞧人,我也曾弓马骑射娴熟呢!”
无咎接过木弓稍稍打量,又从马背的箭鞘中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弦上,冲着十余丈外的一株矮树便开弓射了过去。
“嘣”
的一声弦响,羽箭“嗖”
的没入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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