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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父大步走了进来,扇了单玉婷一巴掌,把她扇得趴在一边,没有起身。
他犹不解恨,往她背上不轻不重踹了一脚,口中骂道:“好你个贱人,竟然如此欺我!”
单玉婷自知理亏,伏在地上,肩膀耸动,没有说话。
祝父又要骂,祝英台与大师父忙上来拦着,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祝父有人拦着反而气焰更高,伸腿又要去踹,那兰草童子不声不响张大嘴巴,露出一口尖牙,飞身而上,一口咬在了祝父脖子上。
祝父杀猪似的尖叫连连,脖子上血沫子喷涌而出,一跤摔倒在地,捂着脖子拼命去扯那小童。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祝英台又想帮她爹,又怕伤到了兰草,急得直打转,“娘,你快劝劝兰草,爹要被咬死了。”
单玉婷猛地坐起身,眼睛了淬了毒:“咬!
同归于尽算了,我活着算什么?没错,我为自己活着,可就这样活着我也没自在!
儿,你咬死他再咬死娘!”
大师父也说:“快快住口,小童不要给自己惹上业果,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那小童听进了大师父的话,住了嘴,跳到单玉婷跟前,脸色铁青,道:“娘,你以为那些没生下来的孩子就没有魂吗?你错了,我听得到你说话也记得住。
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把我丢在一株百年兰草边上,让我魂体与之相融,肉身与之结合,小童如何站在这里为自己讨回公道?
“娘啊,我只问你一句,你把我丢了,后悔吗?”
单玉婷堵住了喉咙,看了一眼大师父,道:“这事儿是我与你爹的错,娘错在没有对你负责,你爹错在没有对我娘儿俩负责的本事。”
她看了眼兰草满嘴的尖牙,伸手轻轻捧住这小娃,又道:“儿,娘如何才能补偿你呢?”
兰草没有说话,正如有些父母可以无条件一次次信任自己的孩子,有些孩子也会对父母格外包庇。
单玉婷的这两个孩子,似乎都是如此。
祝父捂着脖子,站起身后退到门口,道:“单氏,你既然已承认婚前失贞,我祝家留不下你这样不贞不洁的女人,你走吧。”
单玉婷点头,哽着喉咙道:“妾身带来的嫁妆分三份,一份留给阿威,一份给英台添妆,还有一份妾身带走。”
给兰草。
祝父哼了一声,他虽对别人无情,对这个凡事百依百顺的老妻却还有一点儿情谊,也不想弄的大家都难堪,应了。
大师父走上前,对祝父道:“老祝,你闺女老衲真能治好,但你可不能再强迫她嫁给谁,以免孩子狂性大发,又变成了男儿。
或者说难道你真想做一个妻离子散的孤家寡人吗?”
祝父不知道若需就是那个与单氏曾有瓜葛之人,还想这和尚倒是个好人,心下也悲凉,道:“行,别的先不说,圣僧,还请你救救英台。”
祝英台自把兰草吐出来,身体悄悄就变化了。
大师父装模作样念了几声咒,“嗬嗬”
几下,不管是大师父还是外面刚进来的僧人,见到祝家小女面容棱角重又柔和,喉咙中明显的喉结也没了,都很震惊:“高僧,高僧啊!”
大师父挥挥手,“不值一提。
行了走了,老祝你别忘了,英台愿意嫁哪里就哪里,别拘着她。”
祝父连连点头。
可过了月余,祝父反悔了。
闺女可看着好好的,不像会有什么不妥。
单氏走了,家里里里外外好像有些乱套,他想再娶一个填房。
可若是现在娶,哪里能娶到单氏这种门庭的,要是小门小户的,那又如何撑起祝家大宅?祝父思来想去,还是先要和马家结亲,提高自家身价,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派人去了马家,问问你家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亲还结不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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