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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司抿茶,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便是满遥城,二位也算得上名门贵女,人尽皆知的好人家女儿。
便是宫中的贵妃娘娘,也常常耳闻呢。”
谢尚书轻咳一声,谢夫人便将一只漆木盒子郑重地交与龙司。
“这……”
谢尚书笑道:“大人一路辛苦了,此些薄礼万望笑纳。
烦请转告婉贵妃娘娘,小女承蒙娘娘垂青,感激不尽。”
“言重了,”
龙司不动声色地掂量了盒子的重量,扯出一个假笑来,右手旁的下属上前收走了盒子,他才悠悠道,“谢大人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两个女儿又是个顶个拔尖的,名声在外,贵妃娘娘怎么会不爱重。”
他左顾右盼,似是寻找些什么,边懒洋洋道:“娘娘与谢家的情谊,想必不用提,谢大人都记着呢。”
“自然,自然,娘娘恩德,谢家永世难忘,”
谢尚书陪着笑,“小女已然及笄,这次宫宴——”
“不必急,”
龙司打断他,斜眼看过去,皮笑肉不笑,“未必两位小姐愿意嫁入寻常人家,不如等大选,入宫做娘娘可好?”
谢尚书与谢夫人闻此言语,深知这是婉贵妃的敲打,遂赶忙表明忠心:“我儿不过是蒲柳之质,实难入宫。
龙司大人切莫说笑。
若此次宫宴能得贵妃娘娘相助,觅得良婿,我谢家必感恩戴德。”
宫宴乃是至高之宴,能参加一次便是一生的荣誉,更有王公贵族到场,以谢璇和谢珠之品德容貌,定能上嫁,若是能嫁进侯府,甚至是国公家——
“嗯……”
龙司假笑依旧,他再打量了几位女眷几眼,像是丧失了兴趣般突兀道,“时候不早了,我便回宫了,大人静候佳音吧。”
他忽地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们家二小姐谢笙呢?怎么不来谢恩?”
听龙司如此说,谢尚书和夫人眉间霎时起了皱,二人面色不变,只相视一眼。
怎么龙司大人突然提起那个病秧子了?
只见嫡长女谢璇面露疑惑,温声道:“母亲,我记得您派人去喊过笙儿了,怎么,她竟还未起么?”
“……是了,”
谢夫人立刻反应过来,状似无奈地叹气道,“大人有所不知,谢笙这丫头,虽是姨娘所出,却也怪我未教养好,十分怕生,身子骨又弱,一年到头也不愿出院子一步,素日我也就随她去了。
刚刚我派人喊她来谢礼,她却——礼数不周,我在这替她向您和贵妃娘娘赔罪了。”
“母亲,”
谢珠娇声道,“母亲把二姐姐放心上,二姐姐却不知感恩,母亲不必为她赔罪。”
“珠儿,住嘴,”
谢夫人正色,“我是嫡母,子女之过,便是我的过错。”
“夫人不必如此,”
龙司大人掐指一算,一贯阴晴不定的脸上忽而闪过自嘲之色,又很快恢复如常,“还是自小在夫人您身边的教养得好,看大小姐和三小姐都懂礼数、知人情,不愧为名门之后。”
他拿出三张请柬,只抽出两张,道:“如此,这次宫宴便让大小姐和三小姐去吧,二小姐既然不懂礼数,又身子虚弱,还是莫要到宫中冲撞了贵人。”
谢夫人内心暗喜,正要接过那两张请柬,只听门外传来声音。
“二小姐到——”
谢家人脸色齐齐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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