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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为了处对象闹争风吃醋的戏码,如今为了分手不折手段抹黑对方,闹得知青房乌烟瘴气不说,天天找陆建国断公道,嚷着要分手,忙得陆建国团团转,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陆建国衷心祝福知青们过好日子,但天天闹分手,你来我往的找陆建国抱怨,和平分手的知青们还好,没出什么丢脸的事儿,而有几对知青男方不肯,亦或者女方不愿意,吵得就有点厉害了,以前多亲密无间,相见恨晚,现在就多憎恶对方,憎恶到剥对方的皮吃对方的肉这个份上。
陆建国本着年纪大经验多的态度,诚心诚意劝知青们和好如初,夫妻情侣吵架是常有的事儿,忍忍就过去了,犯不着老死不相往来,年轻时候做事冲动,将来容易后悔,他出发点是为大家好,为生产队好,结果知青们不领情,认为他是故意撮合,好把他们留在生产队,给生产队当牛做马。
好比今年先进生产队有3个大学生名额,陆建国认为公社干部太器重不是件好事,硬是塞了两个名额给其他生产队,高兴得其他生产队的知青千感激万感谢,就差没给陆建国磕头了,明明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陆建国宁肯帮其他生产队也不帮他们,想想去年陆建国怂恿他们解决个人问题说的话,知青们悔不当初,找个知青有什么好的?得像罗梦莹,在生产队就专心干活,争取回城读书,以后想找什么对象没有啊。
陆建国的话尽是放屁。
恍然大悟的知青们对陆建国好感全无,遇着事情也不找他了,强制性的要求分手,把对方送的礼物,钱财通通还回去,断干净了再说,果断坚决,弄得对方没法子,只得跑到陆建国面前哭诉,哭诉的人大多是男知青,他们年纪不小了,家里催着结婚,好不容易在生产队找着个对象,默默琢磨着结婚的事儿,奈何罗梦莹的信打断了他们的谋划。
“队长啊,我和秦湘同志是你做的介绍人,她单方面提出分手,归还了我送的衣服鞋子,你不能不管啊,我真心想跟她过日子的,甭管将来回不回城,我都会对她好。”
男知青垂头丧气的蹲在地里,精神不振的拔着草,他觉得知青房的女知青们想得太美好了,罗梦莹除了本身优秀外,家里条件不是一般的好,即使回城读大学,不是人人都有罗梦莹那么好的运气的。
陆建国这段时间烦不胜烦,耳朵快起茧子了,叹气道,“秦湘同志那边我和她聊过了,人家下定决心不和你处对象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用绳子捆着她跟你结婚吧,要不然你俩分了算了,知青房不是还有很多女知青吗,机会多的是,何必死缠烂打不放?”
若非逼不得已,陆建国绝对说不出这番话,知青房以秦湘为首,坚决不肯再处对象,说是要积极投身到农村建设中,农村的事儿是大事,个人的事是小事,条条框框的道理说得他都找不到话反驳,咋好意思劝人家?况且结婚本就讲究你情我愿,女方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他要是再说点什么,不免有厚颜无耻的嫌疑,他都这把年纪了,犯不着低声下气做这种事。
“我是真心想娶她的,队长,我来生产队几年了,从未偷过懒,好不容易想在生产队安家,你要帮我啊。”
陆建国又是声长叹,“这件事我恐怕无能无力了,你们都是知识分子,什么事情好好商量吧,你别担心结不了婚,你看看卢红波同志,他那种年纪的人都娶得着媳妇,你比他优秀太多了,别怕啊,你要想在生产队安家还不简单?咱生产队除了知青房又不是没女孩子了......”
说到这,陆建国茅塞顿开,是啊,知青们和知青们处不到一起,他可以撮合知青和社员啊,这两年扫盲取得显著成效,生产队的男男女女都会写自己名字了,也认识字,和知青们的代沟不像以往不可跨越,有共同的目标,有共同的话题,结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对方愣住了,迟疑道,“生产队的女孩子,不都是些文......”
盲没说出口,陆建国瞪他眼,“什么文盲,她们扫盲后认识些字了,况且生产队的女孩子怎么了,你们以前嫌弃人家没文化,说话做事粗俗就算了,现在怎么还有这么深的成见,生产队的女孩子表现如何你是看见了的,出门能挑水种庄稼,回家能洗衣服做饭,娶个女知青要你整天伺候她,娶生产队的女孩子她天天伺候你,你好好想想吧。”
陆建国不是嫌弃女知青懒,而是生产队的女孩子的确能干,在薛花花的鞭策监督下,生产队就没有偷懒的人,十四五岁要求上工挣工分的比比皆是,要不是陆红英要照顾两个侄子,今年早就上工了。
而且,生产队少有男人会做家务的,大多依靠女人持家,男主外女主内,男同志们顾好庄稼地里的活就够了,家里的事情还是女同志顶着。
越说陆建国越觉得生产队的女孩子能干,他朝男知青摆手,“专心干活,我的话你们好好想想,与其热脸贴冷屁股,不如找个知冷知热的。”
女知青对他的仇恨他隐隐感觉得到,不过他是生产队队长,不好意思和她们斤斤计较,尽量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不知而已,眼下有机会遂她们的意,陆建国当然要帮帮她们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男知青留给生产队的女孩子多好?
男知青认真想了想,年年有新知青来,而回城的名额少之又少,与其抱着渺茫的希望,不如按部就班的生活,生产队的女孩子,除了皮肤黑点,其他好像没什么不好,至少陆建国有件事说得对,土生土长的女孩子不像女知青娇气。
想通了,对分手的事情他也看开了,回到知青房就和秦湘坦白分手,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秦湘是去年来的知青,和刘萌萌她们关系好,她本是看上对方身材高大,模样俊俏,得知罗梦莹找了个牛逼哄哄的对象她就坐不住了,天天幻想着自己回城找个更厉害的,故而才打定主意分手,分手的事情是看了罗梦莹的信后就滋生出来的想法,结果对方不答应,死缠烂打的到处闹,嘴脸难看,反而坚定了她分手的决心。
突然听到对方说分手,秦湘有点惊讶,眼神狐疑的上下打量对方两眼,撇嘴道,“你送我的东西我都还给你了,还有什么直接说出来,免得日后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最近她和刘萌萌研究回城的办法,丰谷乡公社偏远,生产队队长陆建国又是个油盐不进的,想要回城,除了拿到大学生名额别无他法,而在这方面,陆建国是非常看重脸面和名声的人,宁肯把名额送给别人也不会昧着良心推荐表现平平的知青。
死板又固执,难收买得很。
“不用了,以后咱各不相干,秦湘同志,不是我过河拆桥,以你眼高于顶的姿态想要回城,死了这条心吧。”
陆建国目下无尘,咋可能推荐这种作风不好的女同志,秦湘还想学罗梦莹找个厉害的对象,白日做梦。
说完这句,他心里痛快极了,转身就回了男知青的住处,院坝的角落里有两个知青吵架,他扯着嗓门劝,“要分手就分手,拖什么拖,与其天天看人脸色,不如单过,生产队又不是没有女同志了,咱犯不着犯.贱。”
陆建国说得对,生产队好姑娘多的是,凭啥赖着看秦湘脸色。
他的硬气,让几个男知青找到了主心骨,无论心底如何纠结不舍,仍是答应了分手,不消一个月,知青房回到了从前,除了结婚领证的知青们,其余知青全部保持单身状态,尤其是女知青,走在路上谁多看她们两眼立马紧张愤懑得瞪回去,生怕别人看上她们似的。
在生产队渐渐恢复平静的时候,卢红波结婚了,媳妇是生产四队的刘华仙,说起刘华仙,生产队的人完全不陌生,早先为了马水根和薛花花打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马水根最后娶了其他公社的妇女,刘华仙和薛花花啥好处都没捞着,后来薛花花带领全家扫盲,日子越过越好,刘华仙没掀起什么风浪,突然嫁给比她小几岁的卢红波,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作为生产队最八卦的两人,孙桂仙和刘云芳,两人就没闭上过嘴巴,卢红波打媳妇打女儿,刘华仙眼睛瞎了才看上他呢。
“花花哪,你说刘华仙咋想的,一把年纪的人了,找个小几岁的爱人,也不觉得丢脸,况且卢红波有媳妇的......”
他媳妇只是跑了,万一哪天回来,刘华仙就是破坏人家家庭的人,娶两个媳妇是犯法的,卢红波哪儿来的胆子,“真希望英子妈回来,叫干部把卢红波抓去坐牢,还以为自己是地主呢,两个媳妇娶回家......”
说起卢红波,孙桂仙满脸嫌弃,“上个月他让陆建国给他安排个工分多的活吧?我就说他咋突然改好了,原来是想多攒点粮食结婚呢,可怜英子妈了,嫁给他这么多年没吃过顿好的不说,稍微做得不好还得挨打挨骂,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粮食儿女没吃到,便宜别的女人了。”
刘华仙仗着自己大哥有点地位,整天颐气指使的挺直腰板走路,为什么敢上门打薛花花,不就是仗着有娘家大哥撑腰吗?等她来了生产队,非好好给她个下马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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