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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却只有病弱的女孩被卖出去了,你猜她是怎么做的?”
谢珠瞪大了眼珠子,瞳孔扩散开来,吸收了暗光。
谢璇凑过去,在她耳边道:“病女杀了那个健康的女孩,这样人牙子就没得选了。”
谢珠抬起脸,像是无知的幼童得到了新的知识,盯着谢璇,重复:“杀了?”
谢璇并没有回答她,反而叹了口气,对谢珠说:“这几日我与谢笙一同习舞,你可知谢笙舞蹈也极有天赋,被宫中乐官认可?”
“我今日是担心你,才特地来了这庄子上。
舞蹈是你的长处,你若是连这也失去,那便成了没有价值的女儿,父母会不会像对曾经的谢笙那般对你?”
谢珠眼珠子定住了,面上呆呆的,好像消化不了这些信息。
可谢璇轻柔的声音一直在不停地响起。
“谢笙在赏雪宴上赢过你,父亲便把你的芙蓉阁给了谢笙,还把许多赏赐给了谢笙,连宫中来了乐官,本是该教你,却也去教谢笙了。”
“谢笙已经不是从前的谢笙,现在已是如此,等谢笙去了宫宴,攀龙附凤,嫁入高门,父亲会怎么对她?又会怎么对你?”
“你仔细想想吧,宫宴后,你的境地。”
谢珠喃喃着:“我该怎么做。”
她眼珠子无意识地乱动着找不到聚焦点。
又是一声轻轻的叹气传来:“后日就是宫宴了,妹妹。”
谢珠低头,说:“不能让谢笙活着去宫宴。”
谢璇什么也没说。
而谢珠却在阴影中抬起头来,深深地、深深地用目光刻进她的背影里。
回过神来,光尘消失了,谢璇也不在,木门紧闭,屋子里只留下她一个人,仿佛刚刚谢璇在她耳边的低语都是幻觉。
她站起身,理了理一夜未换的衣服,本能地出声:“芙蓉,给我端一杯水来。”
无人应她。
谢珠在长久的寂静中,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连自小陪伴她长大的贴身侍女也失去了。
——
谢夫人正在为几个大吵大闹的农夫烦恼。
农夫是她庄子签了契的,按说随意打发了就是,可几个农夫十分精壮,一时很难下手。
她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祥的事情正在发生,一回头,见到了站在她背后的谢珠,她吓了一跳,又欣喜地笑起来:“珠儿?你都还好吗,珠儿?母亲担心极了你。”
谢珠定定地盯着她养尊处优、饱满光洁的脸,微笑起来:“珠儿也想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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