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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的人像是沉睡了一般,只是脸色过于苍白。
岑礼的脸颊瘦削,睫毛纤长,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沉默不言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冷淡,但是笑起来,会让人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之所以岑礼在他身边待的最久,大抵是因为样貌最为出众,在宁修远还没遇见岑礼的时候,他就听见有人讨论过这个人。
宁修远的伸出手,触碰到了岑礼的脸颊,很冰冷,像是没有了热度。
想到白成郁刚才的话,他才稍微安心下来。
手机再次振动,许是李婶陪着江言在医院里检查完了,江言回家没有见到他的人,然后才打电话给他。
宁修远没打算将岑礼刺伤他的事告诉别人,为免江言察觉到异常,他准备出去接听电话。
他温声道,“我等会再回来。”
只是没有人回应他。
宁修远站在走廊外的窗户边,才按了接听,就听见电话那端传来声音。
“……阿远,你去哪了啊?电话也没有接听。”
江言的语气像是在撒娇。
“在外面遇到了点意外,今晚应该不会回去了。”
宁修远道。
窗户是敞开的,有一些冷气透了进来,宁修远本来想抽一支烟,可突然想到了以前他抽过烟了,岑礼总会躲着他,想来也是,在对方眼里,抽烟是坏学生才有的行为。
“什么意外,严重吗?”
江言问。
宁修远没有回答,只是道,“时间很晚了,你早些休息吧。”
江言倒比岑礼懂事多了,张弛有度,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江言是江家的小公子,和他认识了十多年,两家是世交,而且江言会体谅他,这些都是岑礼比不上的。
既然要成家,自然是挑一个最合适的,至于感情,宁修远向来就觉得这两个字可笑得很,现在还有谁会正正经经的喜欢一个人,愚蠢的在一颗树上吊死。
宁修远在医院守了岑礼几天,开学报名他都没有过去。
江言还是在医院找到了他。
“你受伤了?”
江言看见他脖颈上缠绕的绷带,紧张的问。
“也不是什么大伤,过几天就好了。”
宁修远低声道。
“……怎么弄的?”
江言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只是没说出来,况且这几天,岑礼也不在宅子里。
“出了点意外。”
宁修远笼统道。
“……岑礼呢,明天就要上学了,他还去学校吗?”
宁修远想了想,没有答话。
他不想让岑礼踏出他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他怕岑礼像上次一样,去了学校以后就消失不见了,不论拨打多少次电话,发多少条短信,岑礼都不会接听。
他更不想看到岑礼和韩谌有什么接触。
因为江言过来了,宁修远就在病房外多陪了一会儿江言。
白成郁是在给岑礼换药的时候,才发现岑礼醒过来了。
岑礼的唇瓣失了血色,神色发怔的看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
旁边的护士正要去通知病人家属,被白成郁拦住了,道,“等会再说吧,不急这一时半会。”
小护士点了点头,又想到前段时间岑礼在医院里做了流产手术,肯定是和外面的那个人有关,可他进来的时候,对方正在和另外一个男子亲近。
白成郁帮岑礼更换了手腕上缠绕的绷带,因为是咬伤的,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狠心。
岑礼的薄唇翕动,声音好似羽毛般的轻,“白医生,你不该救我的。”
“你母亲还在住院,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要是见不到你,她也会担心。”
白成郁道。
“……”
提起母亲,岑礼的眼眸里才有了点光亮,只是他如今这副模样,去医院里看望都会心生畏惧。
“岑礼,只有活下来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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