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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的有些累了的韩复榘又坐到沙发上,摸着日渐稀少的头发,继续想着他的心事:“他韩复榘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容易吗?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他心里是最清楚的。
他是个极清高自傲的人,以他十几岁就能到县衙任“帖写”
的才智,竟然要在那些大字不识一斗的丘八大兵面前装傻充愣,他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大家小看他、轻视他,他好扮猪吃虎。
没想到这个冯焕章竟然还真拿他当二愣子,以为一个表面风光的河南省主席就能骗走他的20师?”
他非常欣赏被日本人炸死在皇姑屯的张作霖,土匪出身的他,不仅当上了堂堂安国军大元帅,全盛时期几乎掌握了半壁江山。
这固然有张作霖本人聪明狡诈、才智过人的先天因素,也有东北这个相对封闭的地域的特殊性。
可是韩复榘认为张作霖成功的最重要原因,是他每时每刻都能很好地利用当权者的大义名分。
如果不接好当时的新民知府增韫,他就仍然还是土匪;如果不讨盛京将军赵尔巽、东三省总督徐世昌的欢心,他就当不上奉天巡防营统领;不听命于袁世凯,他就成为不了盛武将军,督理奉天军务兼巡按使;在袁世凯死后,不支持把持政权的北洋政府,就不会被任命为奉天督军兼省长、更不会成为东三省巡阅使,成为实际上的东北王。
韩复榘很推崇张作霖,但也只是欣赏他,而绝非崇拜他。
他认为他的才能绝不比张作霖差,他只是时运不济,老天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他认为南京的老蒋现在就是大义名分的化身,他这个风光的省主席在老蒋眼里啥都不是,哪天老蒋一不高兴,一纸文书,他就会啥都不是。
即使手中有枪、有兵占住河南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最终也得跑到西北那个兔子不拉屎的穷地方吃黄土去。
所以,他从不公然对抗蒋介石的权威,即使有冯玉祥的命令,他也能做到适可而止。
对于南京的拉拢更是态度暧昧,从未明确拒绝。
这次卢佐来开封,虽然他对冯玉祥早已忍无可忍,可他还迟迟不表态,那是他在等南京把价码再开的高些,他有时间,南京方面却等不起。
思绪万千的韩复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需要赶快把55师的事解决了,部队是他的根本,如果南京的老蒋不看他对20师还有掌控能力、他还有很大的力量,才不会千里迢迢地把卢佐派到开封来。
找商震?大概不会有结果,商震开口就是100万大洋,好像他韩复榘是开银行的似的。
找阎锡山?也不行,这个商震跟阎锡山有隔阂是尽人皆知的,他未必会买阎锡山的账。
难道找南京的老蒋?对呀,韩复榘一拍脑门,怎么就猜想到老蒋呢!
南京可是刚给这个保安军的宋哲武加官晋级,一句话就把一个保安旅变成了保安军,大过年的还把张治中、林蔚这两个心腹大将派去涞源那个山沟里。
看来这个宋哲武是倒向了老蒋。
想到这里,韩复榘决定去找卢佐探探口风。
韩复榘正要去找卢佐,副官进来报告,卢佐求见。
韩复榘心想,这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啊。
立刻吩咐快请。
卢佐一进来,韩复榘就满面笑容地迎上去,亲热地拉着卢佐的手,连声说:“成栋兄,这几天我琐事太多,慢待了,慢待了!
成栋兄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啊!”
卢佐心想:“再多的事,也不至于10来天就见我一面吧?不过是想晾凉我,跟中央多要些好处罢了。”
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可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
也哈哈笑着说:“向方老弟哪里话,你这省主席事情多,我正好借机把开封的名胜古迹逛了个遍;风味小吃也尝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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