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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芝怔怔看着屋内的人:“师叔!”
再看师叔身后坐着的人,安芝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师公!
安芝走到门口没有迈进去,看着他们反应不过来:“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师公不是在闭关,再说即使是不闭关,师公也不会下山的。
委实是不太相信,安芝轻咳了声,卿竹大笑:“师傅您看,我就说这丫头肯定吓坏。”
卿竹身后的男子四五十的年纪,看起来颇有古道仙风的修士模样,他微笑看着安芝:“是退步了,进门都没发现我们。”
接受了眼前的人真的是师叔和师公,安芝快步上前,在师公面前半蹲了下来行礼,随后嘀咕:“那也得看是谁啊,您和师叔这身手,换做是以前我也察觉不到。”
“下山后不勤加练习,还找借口。”
凤卿乐的逗她,“来时我们就在街上看到过你,当时与两个男子在一起,其中一人坐着轮椅,可是你之前说的哪位?”
“那是沈家大少爷。”
安芝求着师公,“您这次下山一定是有事要办吧,师公,那顺道给沈少爷看看如何?”
卜离看着安芝,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的确是有事要办,可会打扰了你?来时听闻这个月都在忙着出航。”
“不打紧,过几日是准备去登州没错,不过我可以让权叔代替我去,那边的卖家提前也已经书信确认了。”
安芝心想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下回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您好不容易下山一回,我怎么都得留下来陪您啊。”
说罢安芝起身:“对了,我这儿还有别人送来的几坛好酒,您和师叔长途跋涉过来肯定吃的不好,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也不给人回绝的机会,安芝已经出去了,喊着宝珠,到前面找李管家安排出航的事,这边屋内,静下来后,卜离脸上的笑也渐渐淡下来:“你什么时候去。”
卿竹脸上是难得的纠结:“师傅……”
料想到她会犹豫,卜离也没逼着她这么快做决定:“我看那丫头就比你出息。”
卿竹苦笑:“知知她是比我出息。”
不仅比她出息,还比她当年更加的成熟。
“思过崖上尘缘二字,你就算是刻上千百回,也了却不了。”
卜离看着她,淡淡道,“这是你欠下的。”
……
屋内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很久,很快安芝回来了,带来了酒,以最快的速度布好了桌,入席不过一刻钟,卜离告诉安芝,他要先离开个把月,让师叔暂时留在金陵,等他回来之后再为沈家大少爷看病。
安芝这才品出了些不对劲,席间并未说什么,待到送了师公回去休息,夜半时,她在屋顶上发现了独自喝酒的师叔。
安芝爬上屋顶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单刀直入:“师叔,您留在金陵有什么事要办?”
卿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金陵的天暖和许多,半个多月前宜山的夜里还得穿夹袄,这儿就已经春暖了。”
安芝在她身旁坐下:“师公好些年没下山了,将您留在金陵,总不是为了来喝光我的酒的罢。”
“丫头,做人太聪明不好。”
卿竹揉了揉耳朵,反过来调侃她,“等你师公忙完回来,就会替那沈家大少爷看病,你急什么。”
“那您呢。”
安芝偏不顺了她的话,从她手中夺了酒瓶,“我这酒一壶二两银子。”
两个过了几招,酒瓶子没能挨住她们这你来我往的,咕噜从屋顶滚下去,很快传来了摔碎声,空气里的酒香顿时浓郁了许多,在卿竹的可惜神色中,安芝扬了扬另外一瓶:“不如您先说说为何会被禁闭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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