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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微微被贺潇打横抱在怀中,眉头虽然蹙着,但却是实实在在地睡着了。
贺潇的神色依旧漠然,垂下视线看了一眼女子泪水与血水交杂的面庞,眼底深处是不可遏制的怒意,再次抬眼时,话语中的狠意逐渐显露:“便是今日我不攻入你皇城,你穆云锦当真以为可以翻身了?”
白衣男子的视线同样冷峻深邃,看着贺潇的眼,听着他说的话,沉寂着,久久没有出声。
先前被穆云锦重重地推倒在地,再站起身时,杜飘零已是站在了离穆云锦较远的地方。
神色上,依旧满满的都是恐惧和慌张。
瞬间的功夫,她已是感觉到了穆云锦身上那陡然大变的气息。
下一刻,所有人皆是看到,白色的身形瞬时腾了空,寒风将他的衣袍吹起得极为飘逸,眨眼,穆云锦已是落在了贺潇的面前。
一如丰谷节那日,杜微微中毒时的模样,女子被打横抱在男子的怀中,不同的是,当初的那日,穆云锦并未出手。
一黑一白,两道身形相对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贺潇的手紧紧地抱着女子,一双眸子里是深邃不已的光。
穆云锦则是阴冷着神色,看了杜微微一眼,这才对上了贺潇的眼。
半晌,穆云锦的眉头微微一动,唇角勾起了一抹即为阴寒的笑意:“已是到了如此的地步,你用不着拐弯抹角。”
贺潇的视线随着穆云锦的眸光垂下,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女子,旋即淡淡然抬起,看向了穆云锦:“穆云锦,你看看,谁来了。”
随着贺潇的这句话落下,黑衣男子的身后,那万千的军马中,已是让开了一条小道,一个身着深灰色衣袍的男子,已是推着一张木制的轮椅从那万千人群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那刚刚赶到的,北冥朗。
而那坐在轮椅上,满目沧桑的老者,正是北冥一族的家主,北冥枫。
此时此刻,他的双腿已是没有了任何的知觉,再无法行走。
贺潇的嘴角,终是缓缓地勾起了一个深邃的笑意,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北冥枫和北冥朗出现的一瞬,白衣男子的情绪明显有了极大的波动。
男子的嘴角微微一勾,再也没有落下任何的话语,反倒是回身,往回走去。
北冥朗推着轮椅的身形一直未停,径直往穆云锦的方向而去。
和贺潇抱着杜微微的身形错过的一瞬,黑衣男子的脚步猛地停下了一瞬,声音轻然落下:“这人,随你处置。”
这人,自然说的是穆云锦。
北冥朗向来不喜笑,可是这般听到贺潇的话语,嘴角终是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即为漠然的笑意:“多谢王爷了。”
贺潇自然知晓,北冥朗对于穆云锦的恨意有多深,因为穆云锦和他娘亲的缘故,北冥朗和他的母亲,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更是因为穆云锦的缘故,使得自己的娘亲至今,都无法开口说话。
漠然的脸色上,那道冰冷的刀疤泛着更为冷峻的光,北冥朗握着轮椅的手猛的一下子用了力,推着北冥枫,停在了穆云锦的面前。
贺潇的身形已是回到了后面,将杜微微送上马车,对着紫蔻吩咐一句照顾好她,身形很快便回到了那军队前,静静地看着北冥朗和穆云锦的方向。
若是可能,今日,怕是不用动一兵一卒,便能将整个皇城,攻下来了。
本是一片争锋相对的氛围,竟是在那刀疤男子走到了穆云锦面前时,缓缓地沉淀了下来,透着了一股薄凉之气。
穆云锦的视线完全沉下,落在了那轮椅上的穆云枫身上,一双眼中,是极为浓郁的苦涩怒意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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