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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于腾是真心地祝愿他。

“能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到底要不要去做就看你自己了。”

然后随着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裴峙再来不及说什么便听见手机里响起语音被挂断的声音。

他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直到身后传来推门的声音，有不属于这间屋子的光亮从外面透进来。

裴峙转头，看见一开始给他指路的那个工作人员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先生，电影放映结束了，您可以离开了。”

裴峙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幕布上的画面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被一个已经被他抛在脑后很多很多年的人约到这里，看了一场由十年前的自己主演的电影。

裴峙在这一瞬间突然非常想把这件事情告诉蔺宋文。

他甚至恶意地想，如果对方知道这件事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震怒？心虚？还是若无其事？

裴峙不知道，也想象不出来。

于是在极度冲动的情绪支配下，他给宋媛打了个电话。

他想如果对方现在就在蔺宋文身边，那他就完完本本地将这一切都告诉男人。

如果不在，那他便当自己没有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裴峙荒谬地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了另一个与他们都没有关系的人。

亦或者说，他将其交给了命运。

电话拨通后，宋媛很快接了电话，但很可惜，蔺宋文并不在他身边。

拒绝了对方热情提出的要为他转告蔺宋文的请求后，裴峙借口挂断了电话。

他握着手机站在并不怎么亮的屋子里，微垂下眼眸。

这就是命运的选择。

他想。

而见他挂断电话后久久没有动作，门口站着的人也终于再次发出催促。

他于是终于收回目光，握着手机，抬步往外走去。

见他出来，管家立刻便起身来迎他。

“结束了？电影好看吗？”

裴峙没说话，只是顺着声源的方向，仿佛恍惚一般地看向他。

影院前厅天花板上的灯光和影院内的灯光完全是两个极端，后者温暖昏暗，前者则明亮又晃眼，直直地洒下来落在此刻的裴峙脸上，一瞬间竟显出惊人的苍白。

管家见他沉默，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正要询问，裴峙却又开口了。

“……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