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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余日后。
茂州,江洲城西三十余里,清源山。
蜿蜒深入山内又十余里,只见一袭不大的泉水自一处不高的崖壁滑落至下方的水潭。
一座白墙青瓦的院落安静的趴于水潭旁,院内的青石板缝隙杂草丛生,枯叶遍地,显然已很长时间无人居住。
这是杜鹃儿数年前用在天香楼赚到的钱兴建的。
为的是有朝一日,能与心上人在这清幽僻静的所在,安度此生。
此时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出现在了通往这座院落的山间小路上。
苏望亭和杜鹃儿。
自铁山寺脱身二十余日来,杜鹃儿服下的戒躁散的药性早已散去。
可她仍是眼神呆滞、沉默不语。
苏望亭看在眼里,却不好出言安慰。
他实是不知如何安慰。
当初被聂云飞推向敌人的刀锋之时,她的心已经伤透。
可谁料竟再次被聂云飞利用。
要知道他聂云飞在骗走白玉片之时,明明是可以顺手将她带走的。
可她却垃圾般的被遗弃。
这无异于在杜鹃儿心头上那未愈合的刀口上,又捅了一刀!
她的心,一定在流血不止。
苏望亭深刻的理解她此时的感受。
这让他想起了柳若菱。
曾经占据了你心扉的那个人,无论他如何辜负你,甚至迫害你,你那颗被伤的支离破碎的心间,却依然有他的身影。
是你贱,还是你的孽?
谁能说得清。
当院落出现在苏望亭的视线之时,水潭旁蹲着的一名衣衫褴褛的老头也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杜鹃儿微微一愣,细声道:“如此偏僻的地方,如何会有人出现?莫不是我的院子久无人居住,被乞丐占了?”
苏望亭轻拍她的玉肩,安慰道:“应该不是。
你且先进去打扫打扫,我去问问那人的情况。”
杜鹃儿面色黯淡的轻应了一声,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而苏望亭则缓步走到了那名老者的身旁。
“呵呵,老人家,钓鱼那?”
“对。”
老者没有回头,仍是捏着一根竹竿蹲着,紧盯着水面。
苏望亭也在他的身旁蹲下,笑道:“老人家,你的竹竿上没有线,如何钓的上鱼呢?”
老者笑呵呵的回道:“有道是愿者自会上钩。”
“你连线都没有,哪来的鱼钩?”
老者仍是盯着水面,悠悠说道:“后生,不是任何事你都能看得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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