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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吧。”
一路沉默,严逐没有上送客的高架桥,而是直接拐进车库里,然后沉默地拎着行李往前走。
“我来吧,”
金柏想拦住他,跟在后面扯行李,“你先去忙吧。”
严逐没有松手,说道:“你会说英语吗?马上就要登机了。”
金柏没有再争,只是动作迟缓地跟在他后面,严逐数次停下等他,机场室内很热,可金柏连围巾都没有解开,像是不知冷暖,又像是在用拖延拉开两人的距离,对严逐不知分寸的行为表达不满。
严逐张嘴想劝,却又觉得自己简直无趣,眼巴巴地来接人上机场,又拿着行李送到安检口,如果连冷暖都关怀着,那简直完全背离了他的行事逻辑。
但对面又是金柏,金柏从没有哪个点是踩在他的逻辑上的。
于是他抬手,想帮金柏把围巾松开透气,可后者却倒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这里进去安检,然后过海关。”
严逐把行李箱递出去,却在金柏接过时没有松手,两人隔着一截塑料棍握手,严逐的指尖碰到了金柏的皮肤,仿佛极度渴水的鱼儿汲取对方皮肤的温度。
很凉,虽然穿得那么厚,但还是很凉。
像是延迟发作的急症,从昨晚到今天白天,分手的痛感藏在疲惫的工作应酬以及对真相的愤怒疑惑中,严逐像是机器一般回避不良条件,直到此时在这道玻璃门前分手,他才真的有了要分开的实感,被隔绝的情绪如潮汐般不受控制地涌动,接着心中的地壳运动,海流暗涌,掀起海啸。
心里痛,生理性的痛,卡在胸口那处憋闷而难以呼吸,多少疲惫工作都不会引发的病症,此时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严逐有些克制不住。
他在等,他想金柏或许也是这样痛,他在等金柏说“要不然不分手了”
,他会立即答应,就算金柏真的背叛他也没关系,金柏有理由,他可以接受。
但是金柏没有,两人僵持了一会,金柏开口了:
“我会赶在你回来之前,尽快搬走。”
严逐有些发懵:“什么?”
“就是首都的房子,我会尽快找到住处,然后搬走。”
严逐不要听这个,心里那种钝痛又重了些,但他仍是面无表情,只是说道:“你不用搬走。”
话只说一半,他知道金柏是在说分手分居的事情,但他又说不出自己搬走的话,那是他们两人的家,怎么就要分两半。
可没想到金柏却说:“那是你买的房子,我搬走是应该的。”
哪来的你我,严逐没想到金柏会从买房子说起,他有些急,大脑混乱,口不择言:“当年我们一起拍……”
“不说当年了吧。”
话没说完,被金柏打断了。
“都过去了,”
金柏不让严逐提,但自己却说道:“我丢了一只眼睛,你没了一桩事业,咱们两清了。”
怎么算都是亏本的买卖,严逐还想说什么,但周围响起催促登机的广播,他没办法再拖延下去。
金柏略带强硬地将行李从他手里抽走,严逐看着他走进那道门,然后开始安检,沉默地把围巾摘下来,外套摘下来,过了机器,然后被毛玻璃挡住,只能看到一颗金灿灿的脑袋,在安检台上正面查一遍,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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