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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时淮浑身上下最诚实的只剩下那双眼睛。
时间磨损了太多东西,也让时淮逐渐失去了表达的欲望。
云雀一家近乎盲目的护短让时淮逐慢慢忘记了被打磨的苦楚,于是他又有了倾诉的冲动。
失去时的无助和对云雀的在乎如同沙漏中的细沙般此消彼长。
压抑的情绪开始扩张,时淮却已忘记如何表达。
他想要吐露的话语几经碰撞,变作空白。
最后只能当做无事发生,同往常的每天一样静静地看着他们。
静静看着云雀恭弥。
对上视线的两人不知为何陷入静止,短短一瞬过后,云雀恭弥像是忽然打破时空般夺过时淮手中的拐子。
像只受到挑衅的狼王,忽然冷冽的瞳孔中央,冷清褪去,野性蔓延。
铁器带有牙印的一端咬上时淮的脖颈。
突如其来的凉意激得时淮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就听到面前人道:“动手,就现在。”
他看到了时淮眼中最深处的暴虐,也看到了那些无处安放思绪。
他给过时淮很多次表达的机会,但叛逆的小崽子就是学不会坦率。
云雀恭弥讨厌毫无意义的等待。
战斗,是他找到的唯一能让时淮表达的方法。
浮萍拐一横,贴着纤细的脖子狠狠下压。
时淮没学会将想法诉诸于口之前,云雀恭弥向来选择我行我素。
力道逼着时淮往后退去,后背撞上墙面,撞击感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时淮清了清酸涩的嗓子,手掌微微发力,却没能推开锁住他命脉的铁拐。
指腹触碰到浮萍拐上的印记,时淮不由得垂眸看了一眼。
皱起的眉头不知是在诉说挣扎,还是在表达不满。
掌心加了点力道,为自己发声留出足够的空隙。
“你不该先把那家伙干掉吗?”
时淮另一只手指了指上面,试图把话题引向楼上看热闹的六道骸。
还在试图忽视自我。
云雀恭弥继续加重力道。
他完全没分给上面一点注意,只垂眸看着浑身僵硬的时淮。
脑中仿佛有两种相反的念头在互相交战,让时淮的肢体语言隐约表现出某种不协调的冲突感。
至于看戏还被点名的某凤梨,他看着状似一边倒的两人啧啧称奇。
真是两只有趣的怪物。
越亲近就越难以克制厮杀的欲望,战斗反而成了表达真实意图的语言。
与云雀恭弥比起来,还知道装一下的时淮看起来也像个正常人了。
云雀恭弥握紧手中的拐子不停地下压,手腕触碰到时淮颈部的皮肤。
皮肤之下,是不同于表面平静的脉搏,勾勒着潜藏失败的野性。
云雀恭弥没有松开压制,只是腾出另一只手将时淮眼角压抑的凶狠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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