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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恙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喉结上下滚动,咽下口中的药,有点苦,但心里挺甜的。
他重新倒下,平躺着。
宋凝月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贴上一条冰凉贴。
问他:“你要不回房间睡?”
“不去。”
季恙眼睛都懒得睁,更别提走路了。
宋凝月踩着柔软的地毯,蹲在沙发边,双手抱着膝盖。
看他难受的模样,她也莫名想起自己生病时,心情沉重。
“让你出门加件衣服,你不听。”
她自言自语,又故意说给他听,“每年冬天都要发烧,身体好也不是这样糟蹋的。”
季恙的头微侧,面向她的脸,掀起了半点眼皮,“你要管我?”
宋凝月不小心撞上他的视线,他黑眸深邃,生着病都有极强的拉拽力,好似要将她吞没。
她眨了眨眼,让视线落在他锁骨,“谁管你了,朋友之间的正常关心。”
“管管我吧,没人管过我。”
季恙语音轻弱,在嘴边呢喃。
他闭眼遮盖住眼底的灰暗,手腕自然垂到沙发下,手掌摇晃,手背不经意擦过她的皮肤。
被他碰过的地方仿佛着火了一般,宋凝月一屁股摔到了地上,愣愣地看着季恙。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谁敢管你,我还要命的。”
说完后,她陷入了沉默。
似乎……季恙很久没拿她的命威胁她了。
那个被怀疑的想法又一次得到证实。
宋凝月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又没了声,嘴皮动弹好久,才说出一句话:“我回去睡觉了,你好好休息。”
她扶着沙发站到一半,手腕忽然被一只手拽住,将她往下拉去。
她被迫摔在他胸膛,另一只手压下了她的后背。
季恙呼到她耳边的气滚烫,她的耳朵宛如在被开水的水汽蒸着,直接爆红了,浑身都颤了颤。
她缩起脖子,离远了半寸。
明明他才是病号,可她的脸已经变得比他还红了。
季恙一句话没说,她撑着他的肩膀想站起来,却又被身后的手摁住。
他的脸靠在她脑侧蹭了蹭,吸了很长的一口气,要将她的气味卷入肺里。
宋凝月站起不来,只好调整双腿,到一个舒服的跪坐姿态。
生病的人果然脆弱,等他睡着她再起来,不能跟病号计较。
宋凝月转了个头,侧面脸颊压在他硬实的肩头,动作逐渐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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