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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最锋利的刀（第2页）

夜色下，少女玉颜明艳，像春日里绽开的娇花，美丽，却柔弱，仿佛不堪风雨摧折。

半晌，慕浔悠悠开口，语气嘲讽：“谢二小姐何必妄自菲薄，一个灵宝寺，一个太常寺，你搅动了多少腥风血雨？这般能耐，本王大开眼界。”

“我再是能耐，也是后宅女子，没有王爷助我，我难以成事，王爷手眼通天，宋家那点阳谋......”

“谢二，本王给你三日，本王不是你的棋子，你想坐享其成，找错人了。”

慕浔眉眼锋利逼人，沉沉凝视着她的时候，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极重，又极冷。

谢蕴眼睫颤了颤，她垂下眼，平静道：“时间紧迫，我也是怕自己成事不足，坏了王爷的大事。”

夜色如水，有风吹来，带着几分凉意。

慕浔散漫的声音里，也染着几分凉薄的笑意：“神医人已到云州，只不过，那里连日大雨，冲毁了官道，路上难行，恐要歇上几日。”

狗东西，竟然拿阿兄要挟她！

谢蕴指尖倏地攥紧，深深掐进掌心。

屋里一片寂然。

片刻，她唇角缓缓扬起，微笑道：“能为王爷分忧，是我的荣幸。”

能屈能伸，是个识时务的。

慕浔瞥了谢蕴一眼。

“本王就等谢二小姐的好消息，谢二小姐手段非比寻常，想必能办得漂漂亮亮。”

“谢蕴定当竭力而为。”

“谢二小姐，”

慕浔凝视着她，漆黑眸子里转出笑意，却凉得像春日里初融的雪水，“这就是代价，下次再与人做交易，可得细细打听清楚了。”

谢蕴一怔。

能被世人视作活阎王的人，怎么会是好说话的人？

与虎谋皮，终会成为他利爪下的猎物。

这，就是代价。

“无能的人，不配与本王共谋，”

慕浔将茶盏送到唇边，缓缓品了一口，“谢二小姐可莫要让本王失望。”

谢蕴举起茶盏，笑容盈盈：“得王爷看重，是谢蕴三生有幸，王爷日后若有差遣，只管让人吩咐我一声便罢。”

......

月色如霜，清冷地铺了一地。

祠堂里，灯火煌煌。

赵氏跪得久了，膝盖又痛又麻，动一下，仿若有千万根细针扎进去。

她看着身侧陪她一起跪着的谢芫，心头又暖又疼：“你这孩子，真是傻，何必来遭这份罪。”

她摸了摸谢芫的腿，语气柔和，全是关切：“是不是很疼？快去歇一歇。”

谢芫道：“母亲受罚，女儿岂可袖手旁观？何况，记住这次教训，下次行事，才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我的芫姐儿样样好，你祖母却视而不见，一颗心都偏得没边了。”

“祖母偏心，但看重利益，”

谢芫抬眸，看着那一排排的祖宗牌位，声音清泠泠的，“谢蕴得意不了多久了。”

赵氏阴沉着脸，道：“那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今日之事，全是她闹出来的。”

提起这事，赵氏心里就恨：“你祖母早已经不信任我了，她让张嬷嬷分走我的管家权，就是在防备我，芫姐儿，林家那件事，万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母亲不用担心，水到渠成的事，不会有差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