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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院首回过神来,跟随赤焰跨进殿内。
窦文漪见有人进殿,只得躲在了屏风后面。
胡院首仔细诊脉过后,满脸担忧,“殿下,你旧病沉疴,似乎比以前更严重了,你头疾发作的频率是否增加?”
窦文漪瞳孔猛地一缩,明明她刚才检查他脉搏的时候,不是这样啊!
裴司堰已换上一袭天青色的锦袍,墨发玉冠,狭长的眸子中藏着一抹潋滟的光,“确实以前更严重了,一两日就会发作一次。”
只听胡院首长叹了一声,语气愧疚,“只怪臣学艺不精,不能治好殿下的病症。”
“孤这都是老毛病了,你们都开了几百副方子了,已经尽力了,孤不怪你们。”
裴司堰自嘲似的扫一眼屏风,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案桌,举手投足间自是一段风雅。
窦文漪心口一紧,知道他定是看到自己了,吓得缩了缩身子。
“殿下万不能气馁,若是能找到临沧山的葛神医,说不定就会找到法子解毒......”
胡院首一双老眼,隐隐闪着泪光。
裴司堰毫不在意,“生死有命,人生无常,你不必忧虑。”
胡院首强忍着眼眶中的酸涩,抖着手写好医案,唇角嗫嚅,欲言又止,到底什么也没有说,他就提着药箱告辞了。
殿门关上,屋内恢复了寂静。
窦文漪不可置信,脸色变了又变,难道她给他诊脉看错了吗?
“还不出来?”
他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窦文漪回过神来,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仔细分辨。
片刻过后,她满眼震惊,“你的脉像变了?”
刚才来看诊的是太医院的人,难道裴司堰故意吃了什么东西改变了脉搏?
以此麻痹他们,以假乱真?
窦文漪又想起他的病症,那毒素潜伏在他身上数年,是一点一点,积年累月所致的。
一个可怖的念头悄然升起,难道想要他命的人就在宫中?
“你......”
“不用怀疑,你的九仙玉露丸有效。”
裴司堰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意有所指。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让自己痊愈。
毕竟,穆宗皇帝想要一直都是‘命不久矣’的太子。
“为何?”
窦文漪惊诧,瞬间明白他确实是服用了改变脉象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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