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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如何进三皇子府,就算顺利拿了解药,撤退时需要怎么安排,她可不想功亏一篑,陷墨松于死地。
第三,若事能成,之后她要怎么生活又会面临什么,如果不可避免与殷据展开较量,她又该凭恃什么?
第一次,她觉得有必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如果手下有人,行事何须束手束脚?
可是这事说得容易,做起来却极难。
一来她既是女子又是个丫鬟,出门都难,根本没有机会。
二来,无权无名无人脉无财势,更甚没有收拢对象,从哪里开始都是未知数。
自在惬意地生活,与世无争,她的追求何其渺茫?
忽然,一个浑身阴霾眼神凄厉的身影浮现眼前,她心里一动,比起她,那人身负三万余条人命,担子沉重了无数倍,岂非更辛苦?
他会怎么做呢?
一个念头在心底产生,如果……
她眉梢一动,正要细想,手臂上却传来一股力,她转头看去冬初正着急地给她使眼色。
原来别人都口颂“阿弥陀佛”
徐徐起身了,就她慢上半拍,她忙收敛心神跟着大家行动。
接着再走几个过场,此次檀香寺之行就完美落幕了,一行人又浩浩荡荡打道回府,没有发生苍苍担心的事。
回去的路上,冬初小声对她说:“你刚才心不在焉的,我看见二夫人看了你好几眼,眼色很是不善呢,你要小心点。”
苍苍点点头:“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有扮猪吃老虎的殷据在前,方氏也好墨珩也好,甚至墨鼎臣都不那么具有威胁性了。
敌人和非敌人到底是两样的,她想,纵然她罪过再大,此时也是站在侯府这边的。
不过她仍旧不打算向他们坦白求和以换取支援和庇佑,她只希望在拿到解药前墨家人不要拖她后腿。
回到逢春院,杜嬷嬷以苍苍病好为由要她重拿针线干活,她没办法只得坐在堂屋里一板一眼地刺绣。
跟冬初说的一样,做得都是表达着喜结连理百年好合寓意的被褥衣鞋屏风等物。
她知道方氏这是铁了心要跟房相结亲了。
她记得很清楚,这是一段失败的婚姻,墨珩因此一生不幸福,甚至后来房家向殷据投诚,那位房大小姐还窃取侯府机密。
这样的亲事怎么能结?但她现在无能为力,也只能寄望于墨松康复后亲自阻止了。
晚间歇工,吃过饭她就在桌上铺上一层黄色细沙,用树枝一笔一划写起来——侯府的绣女为了工作需要,上过两年学堂,但往后是没有书本及文房四宝的,她就用细沙和树枝自己一步步自学起来,也养成了有什么事都摆到这上头来思考的习惯。
她正在琢磨白天想到的那个计划是否可行。
冬初在一旁安静做绣活,她落了半天工,速度又不及苍苍快,这时候要赶紧补上没完成的部分。
安宁的时光总是短暂,不大一会儿门外有人粗声粗气地叫道:“苍苍可是住在这里,夫人们叫你去呢。”
苍苍从冥思中抬起头来,眉宇困惑地紧了紧,然后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揉揉发僵的脸颊,示意冬初不用理会,自己走去开门。
外面站着个不认识的婆子,因为冷而不停跺脚,看见苍苍她面上划过不齿之色,继而又莫名地幸灾乐祸起来。
苍苍顿时有了点印象:“你是杜妈妈身边的人?”
那天蜂蜜水事件,她看见杜妈妈带着的几人都作如是表情,配合着张张粗俗嘴脸倒也好认。
她其实很奇怪方氏怎么会容许杜妈妈老带着这帮不入流的人做不入流的事,或许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杜妈妈本也不是好的,方氏竟会器重她,真是叫人大摇其头。
反正已经跟杜妈妈撕破脸皮,苍苍也没道理给她的人好脸色看,她冷淡地问:“你说夫人们要见我?都是哪几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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