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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一如既往的热闹。
凌厉转进酒楼时,却从窗子看见外面飘起了极微细的雪来。
是啊,这节气,也该下雪了。
他是一点也不想放松警觉的,可是平安无事的两个月与一点故事也没发生的大半天,让他没法紧张起来。
临走,他右手递过银两,再接过酒,同时,看看了自己左手里的剑,逼自己警觉一些:
剑虽然用布包裹起来了,但会不会,还是有点醒目?
他慢慢地往回走。
不知道是逼自己逼得过了火,还是铅云沉沉压得心里不舒服,他总觉得有点不对,想了想,决定先不回住处,转身拐进竹林别处。
他在竹下伏低身子。
雪花似乎无法从密匝的竹枝间落下,地上虽然很湿润,林中却没下雪的迹象。
凌厉一手握剑按在地下,另一手把酒放下,把头低得更下,好像是要挖竹笋的样子。
实际上他却只是在专心地听。
风陡地一吹,惊起竹林一阵晃动。
细弱的竹子一摇晃,地上有丝丝弱光弱影的交替。
就在这风声里他已听见了脚步声。
竟真的是有人跟踪!
他苦笑。
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灾来得还真是很快——果然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的。
只不知我的财又在哪?
他的右手慢慢放上剑柄,屏息。
来了。
十个。
竟有十个伊鸷堂的人。
他们尽皆身着黑衣,用黑布蒙脸。
八人襟上是四条线,另有一名三条,一名一条的,都是红色。
依照伊鸷堂的等级规矩,线数越少,地位却是越高。
而颜色是区别不同分堂的。
像上一回一名黄色襟线的与一名红色襟线的伊鸷堂忍者同时前来,这样的情况是极少见的——恐怕那并非受令而来,而只是几个人听说伊鸷堂有意于他凌厉手中之剑,想先来抢功劳。
这样一来,伊鸷堂两个月来迟迟没有动静也就可以说通。
话说回来,此刻尽是红色前来,恐怕就是有组织,也就更难对付的了。
凌厉还未站起,只听到身后脚步声越趋靠近,不由全神贯注地戒备。
陡然风向似是一变,凌厉只听竹林哗啦啦一阵响,背后一股劲风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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