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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沛涵面上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这一次换了郇明轻叩座椅扶手,泰然笑道:“公子自称姓聂,来自南熙,然世人皆知,聂氏乃南熙国姓,公子又生得器宇轩昂、风姿非凡,即便刻意着了寻常衣衫,亦难掩龙凤之姿,自称客商只能骗骗寻常没有眼色之人罢了。”
郇明一直看着聂沛涵,见他仍是微笑,遂再道:“‘罗刹战神,南熙聂氏,慕王梓霖,郎艳独绝’说得难道不是阁下?”
聂沛涵,字梓霖,郇明口中这一段流传于两国边陲的小评,所指正是每每在战场上戴着罗刹面具的骁勇人物,亦是南熙第一美男子,慕王聂沛涵。
聂沛涵一直是故意露出身份破绽给郇明,此刻他见郇明已勘破自己真实身份,便云淡风轻道:“郇先生目光如炬。”
原来他真的是聂沛涵!
鸾夙在一旁听闻郇明此言,立刻喜出望外。
既有郇明证实这黑衣公子的身份,想来他千真万确便是聂沛涵其人了。
鸾夙刹那感到有万千滋味在心中翻涌,左手也不自禁抚上腰间那只装有半枚玉佩的香囊。
她只觉自己此刻已是要放声大哭起来,然却还是强自忍住,抬手轻拭眼中泪花。
鸾夙在心中暗自决定,一旦离开此处,她便立刻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对聂沛涵据实以告。
即便他不能记得自己,她也相信他不会忘记那枚他亲手相赠的玉佩。
既然暗暗下了决定,那份与聂沛涵即将相认的激动也令鸾夙有些心神游离。
待她心情平复之时,耳中却恰好听得郇明直入主题问道:“不知慕王殿下千里迢迢光临寒舍,究竟有何指教?”
“郇明郇明,难道不是‘寻一明主’之意?本王诚心相邀先生前往南熙助我一臂之力。”
聂沛涵亦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直白相告。
此时但见郇明低叹一声:“多谢慕王殿下青眼相看。
只可惜郇某乃是北熙人,与殿下道不同,不相为谋。”
聂沛涵并不为这番拒绝而有所动摇,仍旧劝道:“本王以为,郇先生并不是如此迂腐狭隘之人,将眼界限制在南北之隔。”
郇明仍旧摇头:“慕王殿下请回吧,郇某感佩殿下器重。”
聂沛涵闻言沉吟须臾,却是再道:“无妨,本王前来,尚有一事想要请教先生。”
郇明颔首倾听:“殿下请说。”
这一次聂沛涵却并未直白说话,而是回首看了看一直站在身边的鸾夙,道:“你去园中等我。
此处布置了奇门遁甲,你切莫乱跑,再迷了路。”
眼下即便聂沛涵赶她走,她也不会走了,至少她要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才行。
鸾夙点了点头,依言迈步出了屋子。
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她还能听到郇明在屋内相问:“这位姑娘也不是殿下的侍婢吧?”
“小妾素来被本王惯坏了,行止无礼,先生莫怪。”
但听聂沛涵悠悠回道。
鸾夙在屋外听闻聂沛涵此言,面上立刻一红。
虽说她知晓这话只是聂沛涵的托辞,然而被她听在耳中,仍旧羞赧。
这一份羞赧之意,与从前和臣暄在人前做戏时的姿态,已是大有不同。
因着聂沛涵方才嘱咐过这园子里容易迷路,是以鸾夙也不敢走远,只在屋子附近的岔路上随意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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