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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鸾夙大感意外:“我不去!”
聂沛涵好似已猜到鸾夙的反应,面上浮起一丝笑意,并不接话,只将鸾夙撂在一旁。
鸾夙只得再次声明:“我就住此处……安全也好,危险也罢,绝不换地方。”
聂沛涵再瞟了她一眼:“是否本王对你太过宽厚,你真把自己当贵宾了?”
鸾夙顿时气焰全消,却仍旧咬牙切齿地坚持己见:“慕王要强人所难?”
“本王喜欢强人所难。”
聂沛涵看着鸾夙,语中一副强势之意。
鸾夙被他这一句噎得说不出话来,倒是丁益飞面有忧虑之色,上前对聂沛涵劝道:“殿下,鸾夙姑娘毕竟是个女子,只怕对她的名节不好……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
聂沛涵看向丁益飞:“是名节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接着又转对鸾夙冷道:“我若对你心存不轨,大可不必等到如今。”
鸾夙无话可说。
的确如此,聂沛涵若想对自己做出逾矩之举,这南下的一路上多的是机会,况且在黎都时自己还曾遭他裸身掳劫……他若是有什么遐想,的确不用等到现在。
“殿下三思……”
丁益飞仍想再劝。
聂沛涵双眼看着鸾夙不动,微抬左手阻止了丁益飞再继续说下去:“老师不必多说,本王心意已决。”
此时但见一直未发一语的假凌芸紧紧咬着下唇,半晌声若蚊蝇地挤出两个字:“殿下……”
聂沛涵转首见是假凌芸,立刻问道:“你脸色不好,可是病了?”
那语中的关切之意,听在鸾夙耳中,应是带着几分真心。
假凌芸徐徐摇了摇头,否认的同时,眼眶已隐隐有泪将要落下。
鸾夙这才正色看向不远处的假凌芸,亦见对方正含泪看向自己。
鸾夙忽然想起自己此次遭郇明掳劫之时,假凌芸所做出的事。
这姑娘当时推说自己是凌芸,大约是以为郇明要狠下杀手,心中过于害怕,为求自保罢了。
岂知误打误撞,假凌芸恰好碰上了真凌芸。
凌芸看着她美人含泪的哀求模样,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怕自己将那日的事告诉聂沛涵吧。
其实鸾夙并没有打算说出来,今后亦不打算告诉旁人。
于是便对假凌芸做出释然一笑,谁料此时聂沛涵却又朝她问道:“你对芸儿说了什么?”
鸾夙霎时大为光火:“殿下几时看见我对凌姑娘说话了?什么日子什么时辰?哪只眼睛哪只耳朵?”
面对鸾夙的质问,聂沛涵只云淡风轻道:“恼了?我不过随口问一问。”
“我也不过随意恼一恼。”
鸾夙冷笑一声:“殿下不是让我今日便搬走吗?我要收拾行装了,烦请殿下回避吧。”
聂沛涵未再说什么,正欲出门,却听鸾夙又道:“我手伤未愈,多有不便,想请凌姑娘留下相助。”
聂沛涵闻言眉头微蹙,却终是未再对鸾夙说什么,只转向假凌芸问道:“芸儿今日怎么了?”
假凌芸连忙强忍泪意,勉强笑回:“没什么,芸儿担心姐姐,今日见姐姐安然无恙回来,心中欢喜罢了。”
聂沛涵面上露出温和一笑:“你还是如小时候一样爱哭。”
假凌芸闻言倒没什么反应,然而这话却成功让鸾夙鼻尖一酸。
她强迫自己打断这一份绵长回忆,再对凌芸问道:“凌小姐可愿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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