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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抬头去看小河,十二岁的年纪,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此刻凝肃着脸炯炯地看着她,那般郑重。
元娘主动伸手去拉小河,她的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小河的手又何尝不是如此。
“小河”
,元娘喑哑着声音说道,“你家去吧!
大姐被除名了,你再待在大姐这里,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元娘心里苦涩,虽然安贵刚刚已经说了,今天说的事情绝对不能往外传,但是嘴长在别人脸上,谁能控制的了?
若只是被除名这一桩还好,她还是个娼|妓的女儿,这样的身份,只会拖累身边的人。
覃初柳是她的亲闺女她没有办法,但是小河有自己的家,又何苦跟着她受旁人的指摘。
“大姐,”
小河回握住元娘的手,他的手不厚实,不宽大,却也十分有力,“你永远都是我大姐!
我留在自己亲姐姐身边有什么不对?谁愿意说就让他说去好了。”
你永远都是我大姐!
元娘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住,抱住小河放声痛哭起来。
凄厉的哭声传了好远,静坐的傻蛋刚毅地眉头紧紧地蹙起,本来平静无波的心绪顿时烦躁起来。
崔氏和大海几个直接回了家,安贵则是去了里正家里。
事情不若安贵想的那般顺利。
安贵把收养元娘的事情与安禄说了,得了安禄几句斥责,又唤来村里有威望的老人,商量元娘的去留问题。
出人意料的是,除了安贵和安禄。
其他老人都不同意把元娘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安贵没有办法只得作出让步,给元娘单开户籍,以后再不和他安贵是一家。
也就是,把元娘和覃初柳分出去了。
虽然和他设想的有出入,但总归是和他没甚关系了,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回到家里。
崔氏急不可耐地把他拉回屋里,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然后才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红绸布包,一层一层打开,露出里面莹白剔透的玉质发簪。
“老头子,你说这个咋办?”
崔氏眼巴巴地看着簪子,等着安贵拿主意。
安贵把红绸连着玉簪一并拿过来,又细致的裹好,“把它给元娘你可愿意?”
话音刚落。
手里已经空空荡荡,崔氏重新把红绸布包锁进柜子里,“凭啥给她!
她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好东西,再说了,她亲娘又没说这簪子是留给她的,说不准这就是给收留她的人的呢。”
安贵摇了摇头。
在元娘家的时候,当年的事情他并没有照实说。
当年他把孩子抱回家,崔氏并不同意收留元娘。
让他把元娘抱到后山扔了。
他实在拗不过妻子,又念在她没出月子就失了孩子,只得点了头。
崔氏见包孩子的包被挺新,布料也好,就让他把包被换了,谁成想打开包被一看,里面竟然有青、红两个布包。
青色布包里装了二十多两银子,而那红布包里装的却是一支精致的发簪。
崔氏看在银子的份上,再加上她琢磨着等元娘长大,当个丫鬟使唤不也挺好。
于是就把元娘留了下来。
发簪上刻了字,后来他们才知道,上面刻的竟然是元娘的名字。
这若不是留给元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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