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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此算是告一段落,围观的下河村众人也是纷纷告辞散去。
看着这些依旧兴致高扬,三三两两搭成团的村民。
宴敛不由的摇了摇头,他能想象,估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宴家今日发生的事都会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没了这些看热闹的人在,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宴敛动了动喉咙,他虽然一言一行都尽量参照着前身的习性,等真正见到宴家人,却不免有些心忧。
这宴家人一看也不是好糊弄的,不明不白地穿越也就罢了,可别到时候没几天就被当成什么异端浸了猪笼。
刘氏却是出声了,她笑眯眯的说道:“大郎可是累了,料着你快回来了,所以早早的就把你的屋子打扫了,你先回去梳洗干净,阿奶让二婶与你做些你爱吃的,给你接风洗尘。”
宴敛先是一愣,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便是躬身说道:“好。
那孙儿先回屋了。”
宴家是典型的二进院子,除却正房和东厢房是青砖白瓦搭建而成,其他诸如西厢房,倒座房并两个跨院都是泥砖做的,这般看来颇有些不伦不类,可即便是这样,在这下河村,宴家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宅第。
正房共三间,西间住的是二老,中间是正堂,接见客人便在这里,东间是一家子吃饭的地方。
两个跨院(说是院子,其实一个跨院也就两间房。
),左边跨院住的是三叔一家,他家只两个男人,平日里也显少归家,却是正好。
而另一个跨院便是做了厨房。
西厢房也是三间,住的是二叔一家。
至于唯二青砖白瓦的东厢房,却是宴敛一人所有,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做了他的浴室。
前身在宴家的地位只在这里就被衬托地淋漓尽致。
饶是如此,宴家人也从来没有对二老的偏爱有所嫉恨,对着宴敛也俱是和颜悦色的模样,这便又是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地方。
这边的宴敛自顾自的暗暗揣摩一二,那边正堂却是陷入一片死寂。
宴北流僵着脸,拿着一块棉布细细的擦拭手里匕首,斜眼瞧着刃口处的锋芒,良久才是说道:“大郎今日却与以往有些不同。”
宴北流看人最是敏锐,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可以模仿,但是周身的气质却是独有的,以前的宴敛冷心冷肺惯了,可没有这位来的谨微温和。
这样的改变可不是一夕之间可以完成的。
更何况还有一个暗地里随身保护着宴敛的宴叙在。
只是宴敛并未发现而已。
为此宴叙还特地赶在宴敛之前入了家门。
只听见宴叙缓缓说道:“那日,我却是眼见着他没了气息,却在一炷香后又苏醒了过来。”
宴何来闭着眼,并不说话,只慢慢的拨弄佛珠,轻声念着佛号。
思绪却不由的飘到四十年前。
那时尚还是崇光十一年,在位的是大扬朝第二任皇帝,庙号太宗,尊为崇光皇帝。
彼时他正是崇光皇帝身边的总领太监。
天子赐名关和。
那一年瓦刺来犯,德懿太子代天子巡边,却被提前知道巡狩路线的瓦刺人围困北光城。
当时的北地梁王徒有二十万兵马在手,天子连降四道圣旨令他出兵,梁王却端坐王府,紧闭城门,一兵不发。
死守十天之后,北光城中粮尽无援,破城在即,德懿太子为免城中百姓受难,孤身出城,约下瓦刺人秋毫不犯北光城的誓言之后,引剑自刎,身死北光城,时称——“北光城事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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