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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深吸了一口气,好在她回到了这一年,一切错误都还没开始,她还是老太太手里的宝贝疙瘩,而老太太依然嘴毒的骂遍清河湾,精气十足谁也不输。
忍着浑身酸疼,林清挣扎着坐起来,只听老太太还在外面骂着,“你老张家老的心狠,养的小更是心毒!
要不是我孙女福大命大!
指不定被你们害上多少次了!
以后你老张家离我孙女远着点!
不然我老婆子一天三遍的骂你个祖宗十八辈!”
骂到这,老太太忽然停了嘴,林清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是有谁在劝着老太太,听声音觉得很是耳熟,林清听了好一会,才听出来是老村长的声音。
老村长和老太太年岁相当,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的,不说在村里就是乡里镇里都是能说的上话的,为人正直宽厚,有他来劝说,老太太肯定会给面子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老太太砸吧着嘴意犹未尽的回来了。
一进堂屋东里间,看到林清迷瞪瞪的坐了起来,顿时是心喜又心疼:“哎呦我的乖乖!
咋地起来了?再睡会,奶去给你蒸蛋羹!”
说着,老太太把林清抱在了怀里,一手轻拍着她的背脊止不住的心疼,孩子这次真是遭罪啊!
林清心里酸疼的厉害,糯糯的带着哭声喊了声:“奶……”
伸出短小的两条胳膊搂着老太太的脖子就是一阵大哭,心里的委屈、想念、悔恨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哭得老太太心肝直颤。
“哎呦我的乖孙!
真是受了大难了!
老张家的缺大德啊!
老婆子我和他们没完!”
老太太嘴里骂着张家,一边还不忘哄着林清,“乖孙不哭~不哭啊……”
林清哭了多久,老太太就哄了多久,直到林清感到疲惫的闭上眼睡着了,老太太才擦了擦红着的双眼,心里不断咒骂着张家,把林清放到被窝里,转身就去厨房蒸蛋羹。
老太太不用每天上工,前两年她手里有钱又有关系,暗地里托人弄来的粮票、肉票、布票等,整个清河湾加起来都没有她手里的多。
以前老太太是一个人得过且过,全都攒了起来,自从有了孙女后,全都拿了出来用,吃穿用那都是顶顶好的,别说是在清河湾,就是跑到县里市里去,都找不到几家过日子能比的了老太太的。
这年头缺物资、缺食品,什么都缺,就没有不缺的,没关系、没票的,有钱都不好使。
就这,老太太还怕委屈了自家乖孙女呢!
饥荒过去后,物资什么的缺的更厉害了,有票都买不到什么好东西。
老太太干脆在家里后院一口气养了三十多只的鸡,光公鸡就占了一大半,不为别的,就为了十天半月的杀一只给林清打牙祭。
杀完再养,一整年都不带断的。
就这样精心的养着,林清娘胎里带出的虚病总算是好了不少,虽说比不了正常孩子的身体,但也差不了多少。
最让老太太高兴的就是林清白胖白胖的,在这个年代那就像黑夜里的一盏灯,一出门就亮眼四方,为此老太太是引以为傲的。
可现在自家精养的娇娇孙女,竟是被老张家给害的去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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